蒸汽私设，斯蒂亚诺家族成员。
名字就叫蒸汽。
第四纪，大量斯蒂亚诺家族虚构。
——
01
罗塞尔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痛得没有道理。
他昨天晚上可是难得什么都没做，老老实实地在家睡觉，玛蒂尔达倒是去参加宴会了，所以睡前他没什么精神，酒都没有喝一口。
这种痛觉……很像他穿越过来时的那种感觉，难道他穿回去了？
想到这里，罗塞尔，不，黄涛立刻睁开了眼睛。
遗憾的是，眼前依旧是中世纪风格的床铺顶，只是暗红的天鹅绒顶布告诉他，这里不是他的卧室。
“……呃……”
他挣扎着起来，先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到肩膀上垂下的发丝。
好吧，他还是罗塞尔·古斯塔夫。
“……您醒了？”大概是听到动静，一位男仆推开了门。
罗塞尔敏锐的发现，男仆的装束并不是因蒂斯常见的那种，倒是有些所罗门时期的风格。
“这是哪里？”
男仆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却没有回答：“我去叫主人。”
罗塞尔没来得及拦住他，幸好没多久，走廊上就响起脚步声，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醒了？”
“你是……你……”罗塞尔看清来人后，震惊地差点从床上跌落。
他自从选了通识者序列，又勾搭上工匠教会，被赐予“蒸汽之子”，成为当之无愧的神眷者之后，整个因蒂斯的所有蒸汽教会，包括总部，甚至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神国，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所以罗塞尔自然见过蒸汽与机械之神，他通常叫祂“蒸汽”，本质无神论的罗塞尔·黄涛面对真神也毫无敬畏之心，当然他也只见过蒸汽。
那位神灵在召见罗塞尔的时候，总是以人类的样子出现，他有着几乎像丝绸一般的银色长发，漆黑的眼睛比黑夜更加深邃，罗塞尔从来也没有看透过那双眼睛，哪怕他们曾经有过非常亲密的关系。
凡人又如何能揣测真神的想法？就算他序列2了，也只不过是神下天使，离真神遥不可及。
进房间的人有着一头丝绸般的银色半长发，扎了个小辫子搭载肩膀上，眼睛比黑曜石更黑，却也闪闪发亮，长相柔和，只看脸，一时都有些分不清是男是女。
……原来祂不是因为成神而失去性别感，是本来就长成这样的。
“蒸汽……”
“蒸汽？是在说我？”看着几乎就是蒸汽的男人笑了起来，“看你的表情，认识我？”
罗塞尔又是一阵恍惚，他从没见过蒸汽笑，这也自然，祂几乎只有神性，保留的那一点人性不足以让祂情绪细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斯蒂亚诺，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罗塞尔一怔：“再说一次，你叫什么？”
“……·斯蒂亚诺。”
绝了。
罗塞尔刚才还有些半信半疑，现在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蒸汽。
他从和蒸汽勾搭上开始，就意识到一件事：他听不到蒸汽的“真名”。
按照蒸汽的说法，这是被“隐秘”了，为了保护罗塞尔。
虽然罗塞尔不知道是谁做的，问蒸汽他也说不出来那个人的名字，问查拉图赫密斯，那帮神棍又神神叨叨。
但斯蒂亚诺的确是蒸汽的家族姓氏。
看来，有一件事能确定，他现在见到的确实是蒸汽，而且还是人类时期的蒸汽，就在他的眼前，还在傻乐。
想了想，罗塞尔问：“斯蒂亚诺先生，你又认识我吗？为什么我在你的床上醒来？”
根据刚才男仆的话，蒸汽明显是“主人”，这里自然就是蒸汽的家。
“我刚问了您的名字，”蒸汽说，“显然我并不知道。”
“……罗塞尔·古斯塔夫。”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你昨晚突然出现在我家的花园里，”蒸汽说，“因为穿得很体面，我的男仆没有把你赶走，而是来禀报了我。”
罗塞尔看看自己，现在身上穿着的是柔软的睡袍，蒸汽又笑了起来：“我让男仆给你换的，你的衣服已经清洗好了，在那边。”
……他这么爱笑的吗？
罗塞尔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看向椅子，上面整齐叠着的衣服，也不是他睡前穿的，幸好还是因蒂斯的风格，叠起来也能看出来繁琐的褶皱和金线蕾丝。
“我失去记忆了，”罗塞尔的视线转到蒸汽俊美的脸上时，脑子里就已经编好了故事，“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给蒸汽疑惑的时间，罗塞尔又问：“现在是什么纪元，哪一年？这里又是哪里？”
蒸汽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了前两个问题。
罗塞尔的头更疼了，他果然是又穿越了，带着“罗塞尔”的身体，穿到了第四纪，所罗门还是黑皇帝的时期，所罗门第一帝国时代。
难怪刚才男仆的衣服看着那么别扭，因为不怎么对称，幸好蒸汽看着还正常。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蒸汽斟酌着反问：“你是非凡者吗？”
罗塞尔刚想说话，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他怎么掉到序列5了？
“……是。”因为面前是蒸汽，罗塞尔也懒得隐瞒，“通识者，序列5。”
“……”蒸汽反而沉默了，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过了十几秒，蒸汽才问，“你是哪里弄到的配方？”
当然是从你手里拿的。
罗塞尔作为真正的神眷者，所有的魔药都是教会喂到嘴边吃的，配方也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可惜蒸汽教会手里只有通识者和窥秘人两个序列是完整的。
“也不记得了，”罗塞尔把回答不了的直接推给失忆，“我接下来怎么办？”
“你可以先在我这里住下，这里是我自己的庄园，除了管家仆人，就只有助手会在每周过来三天。”
罗塞尔点点头。
按照他的了解，这个时间点，蒸汽这家伙应该已经拿到了通识者全部的配方，正在冲击高序列：“你也是通识者？序列4了？”
“你怎么知道？”蒸汽略略吃惊。
“猜的，”罗塞尔顺口胡说，“斯蒂亚诺家不就是工匠吗？”
“知道这个的话，你可能是特里尔人，”蒸汽说，“要吃饭吗，已经中午了。”
因蒂斯虽然是后来建国，特里尔倒是一直都在，罗塞尔点点头，下了床，没有任何顾忌的脱掉了睡袍，他能感觉到身后蒸汽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体上。
“我给你准备了别的衣服，”蒸汽收回了视线，“你自己的衣服有些特别……”
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罗塞尔没有反对，接过了男仆递过来的衣服，顺势打量了一眼蒸汽。
他穿着暗红色的长袍，上面缝着金银线的刺绣，还镶嵌着宝石，很是奢华。
成神以后，祂几乎只穿一件简单的白袍，神国里除了书本就是各种图卷，有时候罗塞尔甚至以为是来到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神国。
虽然叫蒸汽与机械之神，但祂是知识本身，蒸汽工业只是文明的一段，神国的样子才是祂的本质。
人家序列1的魔药叫文明启蒙者，序列0叫完美者，成了神却叫工匠之神，转头又能改成蒸汽与机械之神……他怎么不叫文明神呢，文明6和DLC之神。
一边腹诽一边换上和蒸汽差不多的长袍，罗塞尔几乎一米八五，但是在将近一米九的蒸汽面前，还是矮了一头。
可能是蒸汽在，罗塞尔丝毫没有做客的生疏感，叫来男仆给他仔细梳了头发，用绸缎扎好，垂在背后。
蒸汽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栗发。
斯蒂亚诺家的午餐自然丰盛，罗塞尔倒是注意到了别的，用餐的餐盘不是第五纪的瓷器，而是纯银的器皿。
妈耶……他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很坏的事。
第五纪之所以有抽水马桶，瓦斯灯，城市下水道等等，是因为他，是他黄涛带来的社会变革。
那他现在穿越到了第四纪，岂不是这些又都没了？！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你看起来情绪不太好，”蒸汽的声音柔和，“是不合口味吗？”
“没有，很好吃，”罗塞尔放下刀叉，问他，“你说的助手，是工匠吗？”
“嗯。”
“虽然别的事我忘的差不多了，但有些设计手稿我还记得，想在遗忘之前做出来。”
看蒸汽现在这么菜，估计也影响不了城市，至少他的庄园可以搞搞，让生活更舒服点。
罗塞尔现在也拿不准他是永远穿越到第四纪，还是暂时的，还是在做梦，但他绝对要活得干干净净。
“好。”
罗塞尔抬眼看他：“这就答应了，不怕我是内奸？”
“什么是内奸？”蒸汽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你可以信任。”
罗塞尔看着他的笑脸，一句话没有深思就脱口而出：“怎么，对我一见钟情了？”
他只见过真神蒸汽，第一次看到人类蒸汽，看他爱笑又充满人性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想捉弄一下。
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下一秒，罗塞尔就看到蒸汽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张俊脸迅速涨得通红。
……不是吧，来真的？
蒸汽罗-爱和执着的日日夜夜 02
车车等完结后一起发个整合版，连载的时候就不发了，搞不动lof。
写点自己喜欢的三流爱情小说。
02
罗塞尔看着蒸汽形状优美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心里腾得就窜上了火。
NMD，穿越前他跟这个见鬼的蒸汽神在肉体上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穿越后他要是还跟这个蒸汽人搞不清不楚的肉体关系，那他不是白穿越了吗？
无论如何这次要清清楚楚，弄明白他们两个到底算怎么回事！
“我……”蒸汽轻咳一声，完全不明白眼前的标准特里尔长相的英俊青年怎么突然脸色黑了下来，“今天助手就会过来，吃完了我们去工坊？”
……不说是吧，那你就憋着！罗塞尔暗暗白了蒸汽一下，反正他这次绝对不主动了。
不对，他从来也没主动过，那叫迫于蒸汽的神威，好人不跟神斗，色令智昏，被美色掰弯……呸。
揣着一肚子火，罗塞尔跟他来到了工坊，桌上摊开了一层层的羊皮纸，金属小瓶里插着羽毛笔。
“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蒸汽说，“反正也没什么东西。”
“……”
蒸汽忍着笑说：“这是新建好的工坊，原本的在特里尔。”
说起来，刚才在房间里，蒸汽的确说了庄园。
看起来是在特里尔的郊区，而不是斯蒂亚诺家的封地。
斯蒂亚诺这个家族对罗塞尔来说不陌生，但也不完全熟悉。蒸汽成神以后，这个家族里通识者序列的工匠们被并入工匠教会，成为教会的中坚势力，罗塞尔自己在教会里就认识几位斯蒂亚诺。
而另外还有一批斯蒂亚诺组成了摩斯苦修会，罗塞尔和他们基本没有直接的接触，只是贝尔纳黛选择了窥秘人途径后，罗塞尔通过蒸汽拿到了后续的配方和魔药。
贝尔纳黛……
想到女儿，罗塞尔感到了另一种焦虑。
他从黄涛变成罗塞尔·古斯塔夫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家人，现在从第五纪跳到第四纪，难道还要再一次失去重要的人吗？
“……罗塞尔？”蒸汽看着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忍不住关心地问，“如果身体不舒服，还是先休息一下？这个工坊你随时都可以来的。”
“没事，”罗塞尔收起多余的心思，“我要画设计图了，你别烦我。”
怎么回地球他是没有思路，但是穿越时间，不是还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吗？在地球上也许不够科学，但他现在可是在本来就不科学，充满了神秘学的迷之星球，指不定就弄出来时光机器，就能回他的第五纪了！
贝尔纳黛，等着爸爸！爸爸马上就回家！
沾了沾金属小瓶里的墨水，罗塞尔拿着羽毛笔，先画起了下水道的设计图。
以蒸汽现在的地位，估计是没办法推广到特里尔全城了，至少这座庄园里要挖出一个下水道系统，排污口对接挖一个化x池，每周叫人清理一次，以庄园的人员数量，完全可以运作。
再抽地下水做自来水系统……
这样只要罗塞尔不出门，就可以小范围的享受第五纪的“文明生活”，他也没法出门，在这里他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只能暂时依附蒸汽，而且他一个天文学家，去哪个教会都不合适，也基本告别了社交场，告别了那些漂亮的夫人小姐们……
漂亮的夫人小姐……罗塞尔抬头看了眼一直在他旁边，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桌上的图纸，明明很想说话，却因为罗塞尔的不要烦我而一直忍着的蒸汽·斯蒂亚诺。
他突然有些好奇：“你结婚了吗？”
仔细想想，斯蒂亚诺也是大家族，不可能放任他们的未来希望一直单身，要知道罗塞尔还是低序列的时候就被家里要求联姻了。
当然他和玛蒂尔达之间没有什么爱情，只要各自不搞出私生子，两个人就能做最和睦的表面夫妻。
“嗯，”蒸汽没有隐瞒，“不过她去世很久了，我还有过一个孩子，也算……呃，寿终正寝，后代和我不太亲昵，他们一直在别的地方。”
他说得含糊，罗塞尔倒是明白了，大概是在摩斯苦修会那边。
而且他也知道，蒸汽在序列4停留了很久，祂在第三纪元末尾看到了第二块亵渎石板，那个时候可能就是序列4了，一直到了所罗门第一帝国时期，也就是现在，他还是序列4。
这个家伙消化魔药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难怪他单独出来住了，恐怕是打算放下斯蒂亚诺家的所有事务，专心消化魔药准备晋升。
这间工坊，罗塞尔在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角落里有两口炼金大釜，还有很多收纳木箱和置物柜，置物柜上还是空的，估计还没有带材料过来，只有书架是满的。
通识者序列4，古代炼金术士啊……
罗塞尔心里有些蠢蠢欲动，蒸汽现在可没有成神，而且只比自己高一级，当然，序列5和序列4是人和半神半人的差距，可看蒸汽这个傻样，说不定只要他拿出点图纸来哄哄，蒸汽就会提供魔药帮他升序列4，罗塞尔在自己的时代可是升过序列3的，自然明白怎么才能更好更快的消化……
到时候，这个蒸汽与机械之神，说不定就是他罗塞尔来当了！
……开个玩笑。
想也知道，完美者唯一性肯定被斯蒂亚诺家牢牢把控，不会给他机会碰到的。
想想又不犯法，他就要想！
“那你呢，”蒸汽靠近了一些，“你有没有……”
“嘘，”罗塞尔按住了他的嘴唇，蒸汽的耳根肉眼可见地又红了，“我们因……特里尔人，是不谈这个的，不是吗？”
蒸汽眼里的猎色和渴望，罗塞尔既熟悉又新鲜。
熟悉是因为这种眼神，他在因蒂斯的社交场上见得太多了，想必他自己也时常会露出同样的眼神。
新鲜……能不新鲜吗？这可是蒸汽啊。
罗塞尔跟他的神也睡过无数次了，哪里见过那双比夜幕更深的眼睛里流露出过这种感情。
祂永远都是波澜不惊，永远没有情感波动，如果不是祂还能Bq，罗塞尔都怀疑祂已经没有人性了。
而现在蒸汽却只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动了想睡他的心。
这就是人性啊……罗塞尔还没感叹完，就意识到了什么。
嗯？
嗯嗯？？
NMD，蒸汽你的人性里最强烈的情感就是性yu吗？？
这就是因蒂斯（特里尔）出身的真神吗？
“那我们谈什么？”蒸汽不知道罗塞尔心情的起起落落，他又靠得近了些，几乎和罗塞尔贴在了一起。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得响在耳边，配合那张漂亮柔和的脸，搞得罗塞尔也有点燥热。
“谈……在这里？”
“嗯，仆人们不会进来的。”罗塞尔的腰被一只大掌揽住，他和蒸汽之间的距离为零，蒸汽贴着他走了几步，按住了书柜上的一个机关，咔哒一声后，罗塞尔身后的书柜悄无声息地滑来，罗塞尔下意识回头，看到里面是一间小巧的卧室。
“准备得蛮齐全的嘛。”
“平时休息用的……”蒸汽解释了一下，“自己休息。”
罗塞尔不冷不淡地哼了一声，就被蒸汽亲了一下眼角：“罗塞尔……你的眼睛真美，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蓝眼睛……”
噫——
罗塞尔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男人的甜言蜜语听起来真让他不舒服，祂以前从来不说这些的，没想到……
有意思，确实很有意思。
罗塞尔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触，原来神灵们成神之前，真的也是人，是最普通，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仔细想想，罗塞尔虽然知道这就是蒸汽，可是从蒸汽的角度，他不过是一个花园里捡来的，长得有些（是非常）英俊的男人，蒸汽只知道他的名字，完全不明他的底细，却就能毫无芥蒂地把他带到床上。
可能这就是特里尔人（神）吧！
“……在笑什么？”蒸汽轻声问，带着些许的期待和着迷，脱下了身下人的长袍。
“在笑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就上了床，果然是特里尔人，你和我都是。”
“一天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难道我们还要像那些贝克兰德人一样，从相识到牵手，他们能用上十年的时光。”
贝克兰德……好家伙，鲁恩笑话，经久不衰！
罗塞尔笑得更欢了，直到被堵住了嘴唇。
对方形状姣好的薄唇不断地摩擦着他的唇，舌尖色情地挤进他的嘴里，又像是再品尝蜂蜜一样狂热地舔着罗塞尔口腔里的每一处。
“嗯……”罗塞尔从鼻腔里发出甜蜜的叹息，享受着亲吻的同时，手也按在了蒸汽的长袍下鼓起的部分，灵巧的手指不断地挑逗着越来越硬的那里。
蒸汽罗-爱和执着的日日夜夜 03
一些细节和原著可能对不上，属于技术性调整（就是瞎几把乱写）。
诸位，诸位看个乐子就好。
03
罗塞尔进蒸汽教会——那时候还叫工匠教会——的时候才刚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精力旺盛的年纪，每天不是去教会画图纸，搞他的百年发展大业，就是做社交场的花蝴蝶，舞动青春。
等过完了新年，罗塞尔就得回到古斯塔夫家的领地去，暂时离开特里尔，离开花花世界，到了夏季再回来。
习惯了特里尔的繁华，最重要的是习惯了由他和工匠教会推动，已经初具雏形城市上下水系统，突然回到乡下，罗塞尔只觉得浑身难受。
而且很无聊，除了读书，回忆地球的东西并且抄下来，还有狩猎以外，领地里几乎没有别的娱乐活动。
虽然偶尔也有舞会，可宾客也都是附近领地的乡巴佬，夫人小姐们一位赛一位的淳朴，穿着特里尔已经不流行的长裙……哎，怪他的古斯塔夫家早已落魄，只能结交同样层次的贵族，如果不是他进了教会，也没有机会能去特里尔生活。
罗塞尔叹了口气，端着酒杯看了一眼企图和他聊天的可爱小姐，她的小脸红扑扑地，带着些许天真的雀斑。
不能说不可爱，但这……像小妹妹一样的质朴可爱，真的已经刺激不了无聊的罗塞尔了。
他只觉得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礼貌地和雀斑小姐聊了几句，罗塞尔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绕到了后面的花园里。
冬天的花园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散散步也比聊秋收更有意思。罗塞尔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振兴古斯塔夫家，让古斯塔夫成为因蒂斯第一的贵族，一边踩雪玩。
仆人们都去舞会上忙了，没来得及扫雪，小雪从傍晚下到现在，在花园里积了薄薄一层。
咚咚。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些许，有些什么似乎来到了花园里，罗塞尔环顾一圈，看到一个人影，向着他走了过来。
“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沉默着越走越近，罗塞尔很快就看清了来者。
咚咚。
他的心跳声更大了，甚至一瞬间觉得无法呼吸。
……很美。
这是首先冒出来的念头，来者有着一头如丝绸般的银色长发，长度及腰，睫毛纤长，双瞳比夜色更深，充满了神秘感，薄唇嫣红，下巴小巧。
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黑色嵌了金属的腰带。
女人？
不，罗塞尔很快就否定了。
眼前的美人太高了，比一米八五的他还要高上一个头，肩膀的宽度也证明了这是一个男人。
MD，男人也能长这么美？这不科学！
罗塞尔压住已经奔腾的心跳，又打量了一遍这位神秘客人，注意到他还带着一条项链，坠子上的三角圣徽非常眼熟。
“教会的？”
对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虽然还想问问，但是看到这位教会人士穿得这么少，又下着雪，罗塞尔还是先把他带回了卧室。
卧室的壁炉一直没有断过碳，烧的房间里热乎乎的，罗塞尔脱下了狐毛的披风，指了指壁炉旁边的单人沙发：“坐吧。”
他发现自己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正常，每一次看到这个人的脸，都让他一阵恍惚。
对方没有坐下，站在壁炉旁边，深邃的黑瞳直勾勾地盯着罗塞尔，看得他口干舌燥，幸好男仆早就准备好了茶水。
“是主教让你来的吗？”罗塞尔喝了一口茶，还给对方倒了一杯，“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在教会见过你？”
“我的名字……”银发的男人低声重复了一遍，“工匠。”
“工匠？那不是序列名？”罗塞尔已经被告知了通识者序列到5的名字，“你已经序列6了？工匠……”
罗塞尔听得有些向往，这可是工匠教会的核心，等他也到了序列6，很多东西就可以自己做了！
他轻咳：“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了，教会让你……让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银发的工匠沉默了十几秒，才缓缓开口：“我想见见你。”
“我？”罗塞尔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我在教会这么有名了吗？”
虽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可是时代主角，真正的穿越者！
银发工匠不紧不慢地走到罗塞尔身边，伸出手指，用略带冰冷的指尖摸了摸罗塞尔的脸。
罗塞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心脏几乎要爆炸：“你……在勾引我？”
银发工匠就像是听不懂因蒂斯话一样，没有任何回应，洁白的指尖顺着罗塞尔的脸，摸到了他的眼角。
罗塞尔抓住他的手腕。
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疯狂，但又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工匠如此美貌，他的心跳得如此剧烈，这里是穿越的世界，说不定过一阵子他就穿回去了……罗塞尔·古斯塔夫无所畏惧。
他紧紧地盯着工匠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甚至没有他的倒影：“……我们到床上去？”
如果真的有时间魔法，罗塞尔一定会选择回到那个雪夜，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要邀请他上床，不要相信失常的心跳，不要把那种感觉误以为是心动，不要把两个人在那个冬夜，那个冬季的依偎缠绵当做爱情。
爱个屁！
拿神降容器来骗可爱信徒的屑神懂个鬼的爱情！
狗屁！
罗塞尔醒过来的时候，心口还憋着些气。
怎么会梦到那些他最想忘记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才序列9，还什么都不懂，又空虚了太久，才会把看到神降的位格压制而产生的心悸，当做心动，把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当做是爱意。
等罗塞尔什么都明白了以后，已经来不及了，他和银发工匠，也就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关系已经偏离了正路，如深陷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直至没顶。
罗塞尔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在心里把蒸汽神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才想起他又穿越了，来到了第四纪的所罗门第一帝国时期，而且和还是人的蒸汽又做了。
他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呢！！
那张脸就那么好看吗，罗塞尔，你得清醒起来，别再被迷惑了！
……虽然蒸汽那张脸真的蛮不错的。
做神的时候表情不多，美则美矣，缺少灵魂。尽管罗塞尔曾经……曾经真心实意地爱过祂（当然现在不爱了，蒸汽给爷爬），倒也没有觉得靠他能让蒸汽露出充满人性的表情。
没想到，还是人类的蒸汽的表情能那么丰富，又很爱笑，沉溺在欲望里的神情也很性感，深邃的黑眼睛带着深情，倒映着罗塞尔的身影……
不能再想了，罗塞尔！你得支楞起来！人非圣贤孰能不好色，但也不能好……好这个色，MD，就怪蒸汽，为什么非得长成这样，他要是跟大主教一样浓眉大眼慈眉善目，不就骗不了罗塞尔了吗？！
“你醒了？”
罗塞尔停下了抱着被子咬着被角滚来滚去的行为，蒸汽带着神清气爽的笑容，从旁边抓过来一个靠枕，塞在罗塞尔腰后，拉他坐了起来：“饿不饿？仆人从园子里弄到了好东西。”
说着，蒸汽从男仆手里接过一个小碗，用小银勺沾了点金黄色的东西抵在了罗塞尔嘴边。
罗塞尔下意识地舔了一下，是蜂蜜。
这算什么好东西……噢这是第四纪初，大灾变刚刚结束十几年，罗塞尔也学过这段历史，所罗门帝国的贵族们虽然生活用品上极尽奢华，不是金器就是银器（主要是他们不会烧瓷），服饰必带宝石等等，饮食上却很贫瘠，粮食够吃是够吃，花样很少，主食就是面包，主菜大多是水煮过的肉，撒点盐就算调味，配合打成糊糊看不出都有什么的蔬菜汤，特里尔是内陆城市，虽然有河，但河鱼的土腥味很难处理，第五纪是有罗塞尔命人挖的大运河，各种海鲜当天就能运进首都，现在自然没有这种方便，所以贵族们干脆就不吃鱼，可以说一直到运河出现前，鱼在因蒂斯都只是穷人才吃的食材。
其他零零碎碎什么蛋糕点心糖果饮料更是想都别想，蜜蜂都是进入第五纪才开始养殖，在此之前，只有挖到蜂巢，才能得到这么一点。
毕竟整个第四纪，绝大部分都在神战，众神纷争，人类遭殃……罗塞尔含着蜂蜜，看着眼前的蒸汽带着些讨好的表情，忍不住想起这个家伙最终也成了神，这个……把他又按倒亲了一遍，还在那里“好甜”的家伙，再过几百年，就是新的正神。
“罗塞尔……”蒸汽被他盯得又红了脸，“难道你还想做吗？”
“做你个大头鬼！”罗塞尔没忍住给了他一发正义的铁拳，“起来，去工坊了！这样腻在床上，你什么时候才能消化完魔药！”
“噢……好吧，”蒸汽有些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边整理长袍，“其实也不用着急消化啦……”
奇了怪了，罗塞尔感觉到了一些违和感。
“……你不怀疑我吗？”
蒸汽把滚乱的银色半长发扎实：“怀疑你什么？”
“明明我们刚认识，我却知道你的魔药没有消化完。”罗塞尔说，“知道序列还可以说是听过斯蒂亚诺的名声，但你的消化进度应该只有自己才知道。”
当然，这也能解释，但凡还没晋升的，十有八九都没消化完，蒸汽新建的工坊显然是炼金术工坊……但蒸汽一点怀疑都没有的样子太奇怪了，他到底也是谋划着成了正神的人，不可能这么傻，这么没有防备心。
蒸汽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没什么好怀疑的，我知道你是谁。”
他转身面对着罗塞尔，伸手摸着他的脸，白皙温热的指尖从脸颊摸到罗塞尔的眼角：“你是罗塞尔，是我的罗塞尔。”
罗塞尔看着那双黑瞳里自己的倒影渐渐消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他真的是穿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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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和执着的日日夜夜 04
一时瞎写一时爽，一直瞎写一直爽。
04
蒸汽与机械之神看着眼前浮现的淡色光圈，用手指点了一下。
光圈扩散开，朦朦胧胧地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伴随着漫溢出来的黑暗。
祂穿着层叠的幽黑长裙，上面洒落着繁星般璀璨光斑，头上的黑纱遮住了脸庞。
“情况如何？”祂轻声问道。
“我已遭到源质的污染，”和祂的柔和相比，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声音冷淡许多，“从隐者的唯一性被污染开始，这一天就是早晚的事，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黑夜女神的投影叹息一声：“知识荒野的渗透，只凭我们是无法阻拦的，我只能帮你稳定人性，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
“我该怎么做？”
黑夜女神的声音轻缓：“选择在你心里最激烈的情感，我会给你一个梦境，真实的梦境。”
蒸汽与机械之神沉默了足足几十秒，才轻启嘴唇，说出了一个名字：“罗塞尔……”
当初祂还没有消化完文明启蒙者的魔药，就因为知识荒野渗透出来，污染了相近序列的唯一性，导致祂不得不紧急服用魔药冲击神位，免得通识者唯一性也被污染。
祂的运气足够好，成了神，也保持住了人性，虽然只有一点点，之后的许多年里，蒸汽与机械之神都在和体内的混乱抗衡，努力消化魔药。
直到罗塞尔横空出世，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奇思妙想，带来了新的科技变革，他是真正的文明启蒙者，利用了罗塞尔，蒸汽与机械之神才真正的消化掉了魔药，并且因为和罗塞尔保持着无法与外人言道的亲密关系，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人性一直维持的不错。
只是随着“那位”意志的不断减弱，西大陆的封印虽然解不开，源质的渗透却越发疯狂，就连真神也避免不了被污染。蒸汽与机械之神几乎不再召唤天使们进入神国，也很少再降下神谕，和罗塞尔的关系……自从他为了博诺瓦的事冲进神国质问过祂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与罗塞尔的决裂显然让蒸汽与机械之神本就不富裕的人性雪上加霜。
一边是源质的污染，一边是跟情人分了，被两面夹击的蒸汽与机械之神不得不求助他神。
“罗塞尔升上天使以后，人性维持得也不好，”蒸汽与机械之神不知道解释给谁听，“我希望和他一起入梦。”
黑夜女神的投影轻轻点头：“可以，准备进入梦境”
蒸汽与机械之神挥了一下手，原本充满了书堆和画卷的神国瞬间换了一个样子，像是一间卧室，墙边有着书柜和壁炉，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地毯上还有一张单人的软沙发，一旁的双人卧床，四根床柱上雕刻着神秘的花纹，暗红色的天鹅绒幕布盖住了床顶。
蒸汽与机械之神躺在了床的一边，另一边为那个不会再踏入这里的人留着。
“罗塞尔……”祂听到黑夜女神低喃了一声，看到祂走过来，把一团黑色的漩涡放在了祂的掌心，“这是‘隐秘’的力量，能为你保守一些秘密。”
“感谢你伸出的援手。”蒸汽与机械之神最后听到了自己更加冷漠的声音，便陷入了沉眠。
……
罗塞尔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他在穿越前都做了什么。
那天他先去了教会，偶然听到了博诺瓦和大主教的交谈。
博诺瓦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神谕的事情。
蒸汽已经很久没有下过神谕了，却没有给大主教们，也没有给罗塞尔，是给了博诺瓦，罗塞尔当时感觉心脏骤停，只怕这不是神谕而是神降，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还好博诺瓦还是博诺瓦，还是他的好大儿，那双神似他的海蓝色双瞳里虽然没有多少人性，但也没有蒸汽的感觉。
有了这个小意外，罗塞尔也懒得呆在教会了，他刚晋升到序列2没几天，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似乎本来还有些计划也都被抛之脑后，他只想回到执政官府邸，他甜蜜的家，回到他自己的独立卧室，躺上那张大床，好好的睡一觉。
罗塞尔记得在客厅里他还碰到了玛蒂尔达，她说了什么……好像是要他一起去参加晚宴和舞会，但罗塞尔一点精神也没有，只让她自己去好好玩，玩得开心。
困意来得是那么突然和猛烈，罗塞尔挣扎着回到卧室，只来得及嘱咐仆人不要进来，似乎连衣服都没有换，就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在陷入沉睡之前，罗塞尔隐约记得自己闻到了夜香草和深眠花的味道。
现在想想，不太对啊，他虽然和蒸汽闹分了，但也是私下的关系崩了，古斯塔夫家还维持着表面信仰，仪式祭祀的东西一应俱全。无论是夜香草还是深眠花，都不是蒸汽与机械之神信徒用的东西，倒像是……黑夜女神的喜好和象征。
可是哪儿来的黑夜女神呢？
罗塞尔的思维就像是拼丢了好几块的拼图，怎么拼，在脑海里都拼不出完整的图案。
“罗塞尔，”蒸汽的眼里恢复了亮光，“你在想什么？”
罗塞尔仔细观察了他，不露声色地说：“我在想……我怎么就是你的罗塞尔了，我们才睡过一次，不要太自以为是。”
“那我们可以多睡几次，”蒸汽也不恼，脸上还带着笑，他把小勺子扔回银碗里，“你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就留在我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罗塞尔说完才想起来，噢他“失忆”了，“我要是去特里尔转转，说不定就能被家里人找到。”
“也是，”蒸汽没有反驳，只问，“那你有钱吗？”
从郊区回特里尔，在没有蒸汽列车的时代，只能雇佣马车。
他还真……没有。
罗塞尔不记得外套口袋里有没有装金币，但就算装了，显然在第四纪也用不上。
蒸汽笑了起来，一把搂住罗塞尔，翻身滚上了床，罗塞尔躺在他的身上挣扎了几下。
太亲昵了，罗塞尔有点受不了，亲昵地就好像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冬季，甚至更加亲昵，毕竟那时候的蒸汽是神降到容器里出现的，那个容器本质是炼金术产物，而现在的蒸汽是他自己，是真正的蒸汽。
太鲜活，太生动也太像人了……虽然本来就是人。
蒸汽像小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一样紧紧把罗塞尔抱在怀里，低声笑着说：“过几天我要去一趟特里尔，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
噫——
罗塞尔一时五味杂陈，有一种熟悉的人（神）突然崩了人设，不，神设一样。
不过他认识蒸汽的时候对方已经成神了，说不定人类时代的蒸汽就是这个样子，至少有些黏人的部分一直保留了下来。
男子汉能伸能屈，亲一下就亲一下。
罗塞尔敷衍地亲了亲蒸汽的下巴：“好了。”
又在蒸汽得寸进尺前问：“你去特里尔做什么？”
“去交一件封印物，”蒸汽像摸小狗的头一样慢吞吞摸着罗塞尔的栗色长发，“陛下要的，当然它现在还只是一块非凡特性，我还没开始做。”
陛下……是所罗门皇帝，真正的黑皇帝啊……罗塞尔心里蠢蠢欲动：“那你还不快点做？”
“不着急。”
“你可做点正事吧，”罗塞尔痛心疾首，“这一整天你除了做x，吃甜蜂蜜，在床上躺着，就啥也没干了。”
“搂着你在床上躺着才是我的正事，做x也是正事，你不懂……”蒸汽有些委屈，“打个封印物算什么正事。”
这种恋爱脑罗塞尔可真是没法懂，他一脚把蒸汽踹了下去，自己也跟着下床：“可别放屁了，快去快去！”
“哦……”
蒸汽重新穿好了长袍，纵容罗塞尔踢着他的屁股，笑闹着从书柜暗门回到了工坊，他从一个奢华的嵌满了宝石的封印盒里拿出一件像血液，其中又蕴含着雷电雾气感的非凡特性。
“这是红祭司的序列2特性，”蒸汽说，“陛下要我做成一杆长枪。”
“跨两个序列，祂倒是放心。”
“因为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蒸汽带着笑。
胡说八道，我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罗塞尔腹诽了一句，又想起来，在斯蒂亚诺把持着通识者高序列的配方和仪式的情况下，蒸汽应该就是这个时代级别最高的通识者，自然当得起最好的工匠。
他看着蒸汽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另一件封印物，蒸汽给他解释：“这件对应了通识者序列6的能力，是家族里的一位年轻人，晋升失败，变成了封印物，不过负面影响太重，我请陛下碎了，重新做成了这个。”
通识者序列对于非凡特性没有其他序列那么感性，对于工匠们而言，非凡特性基本等于封印物素材，罗塞尔在这点上，也是个标准的工匠：“效果呢？”
“最好用的就是可以提升锻造过程中的稳定性，”蒸汽仔细介绍了一遍，“带着这个，序列4也可以做出来类似序列2的效果。”
“负面效果呢？”
“没有什么负面效果，”蒸汽轻咳一声，“最多以后几天性x旺盛一点，你知道的，在我们特里尔，这不算负面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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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在美梦里维持人性？那我要和罗塞尔（本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恋爱，爱（做）得死去活来的那种情感最强烈了。
黑夜：小老弟你是不是走错网站……噢这里是LOF，那没事了。
又开始胡编乱写，非常快乐。
大家随便看看，千万不要较真。
孩子真的饿坏了。
05
确实不算。
前提是别旺到他的身上。
罗塞尔的后面还保留着些许的不适感，毕竟他一个铁骨铮铮因蒂斯直男，那里本来也不是该容纳那种东西的地方。
不管跟蒸汽做过多少次，罗塞尔都觉得他完全不能习惯这种行为。就算生理上习惯了，心理也没法习惯，心里觉得不能习惯，身体就一直残留着不习惯。
他不肯习惯这样的事。
他不愿意自己的身体习惯男人给予的欢愉。
别说给予了，别的男人，包括他的天启骑士们，连他的卧室的门都不允许踏进。
要不是那个男人是蒸汽，也就是那个男人是蒸汽，才能一而再再而三上他的床，对他做尽一切不该做的事。
毕竟他也算曾爱过蒸汽，不管是他以为自己爱过，或者真的爱过，那份心悸是不是妄想，是不是虚幻，都不要紧。
因为这一点点的爱意，所以蒸汽可以。
他穿越到那个世界，某个角度也算身如浮萍，一无所有，在女儿出生之前，对罗塞尔来说，有这么一个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存在，总归是特别的。
就算贝尔纳黛出生后，他和这个世界产生了真正的牵绊，罗塞尔还是维持了和蒸汽的关系。
贝尔纳黛代表了他坦荡的，无私的，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爱。
而对蒸汽，是不可告人的，自私的，付出了一分也想渴求十分的，堕落又贪婪的爱。
罗塞尔不爱把祂当做自己的神，他想把祂当做自己的人，却做不到，无能为力。
神终究是神。
就算罗塞尔也成了神，那也只是神和神。
只有现在，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二次“穿越”的世界里，他和蒸汽，是人和人。
“把那个封印物给我，”罗塞尔想了想说，这个要求其实相当不合理，毕竟是要交给所罗门黑皇帝的封印物，但罗塞尔本能的觉得蒸汽肯定会答应他，“我来做。”
既然都要旺盛，那不如他来旺盛，至少还可控一些。
蒸汽几乎没有一秒的犹豫：“好。”
昨天罗塞尔来这个工坊的时候只看到前面的炼金器材和书柜后面的小卧室，实际上这座工坊还要更大一些，从后面的门出去，还有一间半室外的锻造室。
在没有蒸汽动能的时代，带动熔炉靠得主要是风车（水车）和风箱，来维持熔炉持续燃烧，保持高温。
为了动能够，绝大部分用得都是大型风车，而蒸汽这座工坊里的风车，却格外精致，罗塞尔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个风车本身也是封印物。
不愧是工匠之神……能不加封印摆在熔炉旁当日常器械，恐怕这个封印物的副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不会这个也性x旺盛吧？
罗塞尔胡乱想着时，熔炉早已烧了起来，将铁矿融化成液体，罗塞尔收敛了精神，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了锻造中，蒸汽这里自然有长枪的模具，但罗塞尔更喜欢自己造。
调整铁和其他金属的比例，熔炼合金，锻出枪杆，再打磨枪尖。
罗塞尔刚成为“罗塞尔”的时候，利用通识者的记忆特性，把地球的东西拿了个七七八八，包括服装、武器和封印物的设计。
但是随着古斯塔夫家复兴，罗塞尔四处出海，见多识广了以后，他在锻造封印物的时候就更倾向于原创了。
常年的积累让他产生了自己的审美。
蒸汽坐在旁边，他既然答应了罗塞尔，自然就不会再插手，罗塞尔这样的性格，绝对不会喜欢在自己制造的时候，旁边还有人提出意见。
他叫仆人端上来了酒，坐在旁边，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罗塞尔。
和罗塞尔不一样，蒸汽清楚知道自己入了梦，梦里的他也是真实曾经存在过的他。
曾经是人类的他。
这种感觉不能说是不新奇，从祂成神开始到听闻罗塞尔·古斯塔夫，到神降去见罗塞尔，中间整整隔了两千年，蒸汽差不多已经忘记做一个普通的人类是什么感觉了，残留的那点人性，只是所有情感里最激烈的那一点点，现在让蒸汽想，祂都想不起来之前是靠什么维持人性的。
而后来，祂有了罗塞尔。
和罗塞尔纠缠了这么多年，蒸汽知道他想要什么。
“爱”。
罗塞尔和祂在一起，罗塞尔离开祂，最终都是因为这一个“爱“。
罗塞尔想要的，也就是这个。
蒸汽不是没有给，蒸汽给了，祂想祂当然爱罗塞尔，就像祂爱信徒们那样，爱祂的天使们那样，蒸汽甚至觉得祂并没有公平对待他们，祂是偏心罗塞尔的，祂给与罗塞尔的要更多。
可是，这还是不够，还是不能让罗塞尔开心。
罗塞尔要的到底是什么“爱”，蒸汽不懂，太久了，祂成神太久了。
幸好黑夜给了祂这个机会，在这个梦境里，蒸汽只是一个人类。
和罗塞尔一样。
他可以像一个普通人类，像曾经的他那样去说话，他找回了最直白的欲求，也感觉到了胸腔的心脏正在跳动。
蒸汽不紧不慢地喝着酒，又想起了刚才和罗塞尔的情事。
除了渴望本身，还多了一些让心跳频率失常的东西，还有一些让人想弯起嘴角的东西，还有让耳根充血通红的东西。
“……做好了！”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罗塞尔已经打造好了长枪，枪尖略带挑衅地对着蒸汽：“怎么样。”
蒸汽比他更见多识广，但依旧赞叹罗塞尔的想象力，眼前的长枪，枪头是几何立体长三角形状，而三角的中间是空着的。
罗塞尔把红祭司非凡特性放到中间空着的部分，长枪只是载具，现在才要形成封印物。
等融合好了，长枪的姿态又变了，整杆枪如同有火焰一直缠绕，而枪尖像是带着闪电的水晶，水晶中间镂空，里面隐隐滚动着龙卷风。
“很美，”蒸汽轻声说，“负面效果如何？”
“问题不大，”罗塞尔说，“可以使用风雷火三种攻击，物理攻击力也好，负面影响有三个，一个是龙卷风需要单独施加封印，否则会失控，自行释放大型龙卷风；另一个是长时间使用会令人逐渐暴躁，情绪失控，还有一个……”
罗塞尔停顿了一下：“就是使用者会性x旺盛无法自控。”
他耸耸肩，指了指手上通识者的封印物：“恐怕是受了它的影响。”
蒸汽点点头：“已经很好了。”
这样大型的攻击武器，能同时用三种大型法术，一般来说负面影响都是区域型的，而且可能叠两三种大范围负面效果，这一根只有一种范围型，封印方式也不难。
情绪暴躁也不是问题，反正黑皇帝本来就情绪暴躁，不差多这一点。
性x旺盛就更好解决了。
他再强调一次，在特里尔，性x旺盛不算负面效果。
虽然似乎听说皇帝有意迁都贝克兰德。
蒸汽先命人封印好长枪，又递给了罗塞尔一个酒杯，他一直在炉火边工作，这一会已经一身的汗，早把上衣脱了个干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
蒸汽把视线移到那头栗发上，看着柔软又顺滑好摸的栗色长发带着些许湿气，发梢带着卷。
罗塞尔的呼吸重了几分。
他刚才用了那么久的封印物，当然受到了负面效果的影响，下身早已比熔炉还要火热。罗塞尔瞥了一眼蒸汽，如果这个时候，他开口说要蒸汽给他介绍一位漂亮女士，不知道蒸汽会有什么反应。
是依旧面无波澜，还是会愤怒生气？
想想蒸汽清冷卓绝的脸上如果出现恼怒甚至嫉妒的表情，罗塞尔只觉得腰都要软了。
他舔了舔薄唇，正准备试探一番，却看到蒸汽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把干净的长袍披在了罗塞尔身上：“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去洗个澡吧。”
这么说起来，刚才他们做过以后，罗塞尔就一直没能洗澡，但是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上是清爽的，后面也没有黏腻的感觉，大概是清理过了。
也不知道是谁帮他清理的，男仆？女仆？还是……蒸汽？
正乱想着，他已经被蒸汽带回了主屋的盥洗室，尽管还没有陶瓷浴缸，但巨大的木质浴盆造型流畅优美，罗塞尔一眼就看得出是蒸汽的手艺。
蒸汽教会留着不少蒸汽成神之前的造物，有一套玉造酒器，罗塞尔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相中了，造型简单，线条流畅，珍美至极。
可惜教会再纵容罗塞尔，也不会把教会至宝赠给他。
罗塞尔也不恼，不给就不给，他可以让蒸汽再给他做一套。
后来那套玉镶金的茶酒餐具组，一直放在罗塞尔的独立寝室，从古斯塔夫邸跟到了白枫宫。
泡进热水里，罗塞尔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下还垫着一个蒸汽。
面对他的疑问，蒸汽一边用指尖给他洗着头发，一边理所当然地说：“就这么一个浴盆，我也要洗。”
噫——
他们因蒂斯人的社交，讲究一个速战速决，走肾不走心，约完了就一拍两散，绝不搞缠缠绵绵那一套。
没想到他罗塞尔·古斯塔夫人生的第一次鸳鸯浴，竟然是跟蒸汽。
罗塞尔一时有些心情复杂，倒是老老实实地靠在蒸汽怀里，任由蒸汽给他洗了头。
他算是发现了，蒸汽真的很喜欢他的头发。
TBC
所罗门：特里尔人好烦啊！
图铎&特伦索斯特：明白我们为何定都贝克兰德了吧？
文前警告：
本章内含OOC浓度极高的内容（指这俩人竟然在认真谈对象），请酌情观看。
个人爽文，不接受批评，感恩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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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罗塞尔似乎有所感觉，他转过身，正面跨坐在蒸汽身上，俯视着那张清冷俊美，这个世间最厉害的工匠也打造不出来的脸。
“有什么顶到我了，”罗塞尔几乎贴上了蒸汽的鼻尖，“是什么？”
“是什么……”都送上门来了，蒸汽自然也不会客气，他伸出舌尖舔舔罗塞尔的上唇，“是封印物的负面效果。”
“负面效果，嗯……负面？”罗塞尔虽然不自觉地搂住蒸汽的脖子，却不肯让他如意，仰着头躲着亲吻，蒸汽也不急躁，转而咬住了罗塞尔的喉结，双手顺着肌肉紧致的后背一直摸到水面之下，然后被抓住了手腕。
“罗塞尔……”蒸汽放松了牙齿，舔了舔眼前喉结上的牙印，又顺着舔到了光滑的下巴，罗塞尔不给亲，蒸汽只能委委屈屈地咬住他的上唇，舔弄着精心修过的柔软的栗色胡子，“罗塞尔……”
“不许撒娇，”罗塞尔捧住了蒸汽的脸，“说点好听的，说点你从来不会说的那些话。”
“我……”蒸汽怔愣了几秒，“我很想你，从……开始就一直想着你。”
他的声音中间有一段罗塞尔没能听清，但他却清晰地感觉得到温热的水里，有些东西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罗塞尔觉得好笑：“想我？有多想？是……这么想？”
他稍微抬起了腰，浴盆里荡起层层的水波：“还是这么想？”
蒸汽的呼吸乱了，他想控制住乱动的罗塞尔，又不那么想：“罗塞尔……”
“说啊，”罗塞尔才不宠他，他抓住蒸汽柔软顺滑的银色长发，让他仰起头，“有多想？”
他看到蒸汽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看到他墨黑的瞳孔里染上了化不开的浓，水波晃得更厉害了，大量的水从浴盆里溢了出来，拍打在地面上。
……
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罗塞尔的双腿都是发软的，他推开了要扶他的蒸汽，让男仆给他换上了长袍。
罗塞尔啊罗塞尔，你堕落了！
你可是因蒂斯尊贵的执政官，特里尔贵妇夫人们的入幕之宾，多少贵族小姐们的梦中情人。
怎么就能跟男人在盥洗室里孟浪！
啊，封印物的负面效果，真是可怕。
罗塞尔心有戚戚，恨不得立刻冲进舞会，重振雄风，奈何腰酸腿软，只能瘫在沙发上，看着蒸汽从女仆手里接过软毛巾，给他擦头发。
而他则把玩着蒸汽垂下来的银色发丝，摸起来冰凉柔滑，让来自史前文明的罗塞尔忍不住感叹：“怎么会有人是银色的头发，这是天生的吗？你是人吗？”
蒸汽低声笑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得说：“我倒是还好，亚伯拉罕公爵只有前面是银色，后面都是黑发，那也是天生的，你若是见到了他，岂不是更惊讶？”
亚伯拉罕公爵……
罗塞尔腾地坐起来，又软绵绵地倒下。
他可能不是人，但蒸汽是真的狗。
“亚伯拉罕公爵叫什么名字？”
“伯特利，是学徒途径的天使，”蒸汽想了想，“你要是见到他，记得不要说太多话。”
“怎么？你还怕他呀？”罗塞尔笑着问。
蒸汽，你支棱起来呀，你以后可是真神，你还能怕他？
想是这么想，罗塞尔对第四纪的历史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尤其对这位亚伯拉罕公爵，毕竟是他唯一一个直接对话过的历史遗留天使。
“门”先生。
他甚至有些好奇，这位“门”先生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能见到他？”
蒸汽看看兴致勃勃的罗塞尔，不太有劲儿地说：“能吧……那个封印物很重要，陛下肯定会开宴会的，到时候三位大公爵都会参加，你是工匠，你肯定也要去。”
“三位大公爵？”罗塞尔当然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想确认一下，“都有谁？”
“学徒途径的亚伯拉罕公爵，偷盗者途径的索罗亚斯德公爵，还有占卜家途径的查拉图公爵。”
“查拉图……”罗塞尔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位说的是老查拉图，那个欠揍占卜家的父辈，“你这些同僚可不得了啊。”
“算不上同僚，”蒸汽扁扁嘴，“人家是公爵，都是序列1的大天使，注定要成神的，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序列4。”
罗塞尔：………………
罗塞尔：？
不理他的狗言狗语，罗塞尔躺了一会儿，感觉缓过劲儿来，起身束好了头发：“我可不是白给你打封印物的，得收钱。”
他完全不顾是他要求动手，蒸汽才交给他的实情，现在又这样说，蒸汽也不反驳，只说：“你要是参加舞会，就要做全套的新装，费用就拿代工费抵了。”
“不是吧，一套衣服才几个钱，你可不能坑我。”
蒸汽笑了：“你原来身上的那件，自然是不值几个钱，但若要参加陛下的宴会，那件也是不够的。”
说得罗塞尔万分好奇，他执政下的因蒂斯，因为先前连续经历战火，又经历王朝颠覆，早已不复过去奢华至极的做派，服饰装扮在罗塞尔的引导下已经在往法式混杂现代名流的方向进化。
他看蒸汽穿的也很简单朴素嘛！
等到了预定参加宴会的那天，罗塞尔才明白自己想得真是太简单了。
第四纪尚未普及裤子外穿，女性就不必说了，连男人们在正式的场合，都要穿长袍。
他站在穿衣铜镜前，已经被男仆女仆们绕了得有半个小时了。
一层内袍，素色，一层中袍，如果领口需要装饰，就靠这层，还有一层外袍，就这层外袍上面不但用金银丝线绣明暗花纹，还要缝、挂、别上宝石。
罗塞尔的前几十年人生，从来也没在自己身上弄过这么多宝石。
到最后他只觉得镜子里的人珠光宝气，差点闪瞎他的双眼。
旁边的蒸汽也没好多少，宝石多到让罗塞尔对他的爱都冷了几分的程度。
唉，在他心里，蒸汽就应该只穿着最简单的白色长袍，才能展露出全部的美貌。
蒸汽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这种装束，他让男仆和女仆先离开，才叹了口气：“陛下制定的这些习俗，我一直都不太习惯。”
罗塞尔拉了拉剪裁不规则的腰带：“不如说，能习惯这套法则的人才有问题。”
“要是我能指定法则，我一定要用最稳定最对称的形状。”蒸汽想了想，“比如说等边三角形。”
罗塞尔想到了后世蒸汽教会的三角圣辉，咬着牙忍住没有爆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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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凡尔赛文学大家喜欢吗？
罗塞尔：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觉得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有问题。
TBC
名字就叫蒸汽。
第四纪，大量斯蒂亚诺家族虚构。
——
01
罗塞尔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痛得没有道理。
他昨天晚上可是难得什么都没做，老老实实地在家睡觉，玛蒂尔达倒是去参加宴会了，所以睡前他没什么精神，酒都没有喝一口。
这种痛觉……很像他穿越过来时的那种感觉，难道他穿回去了？
想到这里，罗塞尔，不，黄涛立刻睁开了眼睛。
遗憾的是，眼前依旧是中世纪风格的床铺顶，只是暗红的天鹅绒顶布告诉他，这里不是他的卧室。
“……呃……”
他挣扎着起来，先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到肩膀上垂下的发丝。
好吧，他还是罗塞尔·古斯塔夫。
“……您醒了？”大概是听到动静，一位男仆推开了门。
罗塞尔敏锐的发现，男仆的装束并不是因蒂斯常见的那种，倒是有些所罗门时期的风格。
“这是哪里？”
男仆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却没有回答：“我去叫主人。”
罗塞尔没来得及拦住他，幸好没多久，走廊上就响起脚步声，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醒了？”
“你是……你……”罗塞尔看清来人后，震惊地差点从床上跌落。
他自从选了通识者序列，又勾搭上工匠教会，被赐予“蒸汽之子”，成为当之无愧的神眷者之后，整个因蒂斯的所有蒸汽教会，包括总部，甚至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神国，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所以罗塞尔自然见过蒸汽与机械之神，他通常叫祂“蒸汽”，本质无神论的罗塞尔·黄涛面对真神也毫无敬畏之心，当然他也只见过蒸汽。
那位神灵在召见罗塞尔的时候，总是以人类的样子出现，他有着几乎像丝绸一般的银色长发，漆黑的眼睛比黑夜更加深邃，罗塞尔从来也没有看透过那双眼睛，哪怕他们曾经有过非常亲密的关系。
凡人又如何能揣测真神的想法？就算他序列2了，也只不过是神下天使，离真神遥不可及。
进房间的人有着一头丝绸般的银色半长发，扎了个小辫子搭载肩膀上，眼睛比黑曜石更黑，却也闪闪发亮，长相柔和，只看脸，一时都有些分不清是男是女。
……原来祂不是因为成神而失去性别感，是本来就长成这样的。
“蒸汽……”
“蒸汽？是在说我？”看着几乎就是蒸汽的男人笑了起来，“看你的表情，认识我？”
罗塞尔又是一阵恍惚，他从没见过蒸汽笑，这也自然，祂几乎只有神性，保留的那一点人性不足以让祂情绪细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斯蒂亚诺，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罗塞尔一怔：“再说一次，你叫什么？”
“……·斯蒂亚诺。”
绝了。
罗塞尔刚才还有些半信半疑，现在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蒸汽。
他从和蒸汽勾搭上开始，就意识到一件事：他听不到蒸汽的“真名”。
按照蒸汽的说法，这是被“隐秘”了，为了保护罗塞尔。
虽然罗塞尔不知道是谁做的，问蒸汽他也说不出来那个人的名字，问查拉图赫密斯，那帮神棍又神神叨叨。
但斯蒂亚诺的确是蒸汽的家族姓氏。
看来，有一件事能确定，他现在见到的确实是蒸汽，而且还是人类时期的蒸汽，就在他的眼前，还在傻乐。
想了想，罗塞尔问：“斯蒂亚诺先生，你又认识我吗？为什么我在你的床上醒来？”
根据刚才男仆的话，蒸汽明显是“主人”，这里自然就是蒸汽的家。
“我刚问了您的名字，”蒸汽说，“显然我并不知道。”
“……罗塞尔·古斯塔夫。”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你昨晚突然出现在我家的花园里，”蒸汽说，“因为穿得很体面，我的男仆没有把你赶走，而是来禀报了我。”
罗塞尔看看自己，现在身上穿着的是柔软的睡袍，蒸汽又笑了起来：“我让男仆给你换的，你的衣服已经清洗好了，在那边。”
……他这么爱笑的吗？
罗塞尔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看向椅子，上面整齐叠着的衣服，也不是他睡前穿的，幸好还是因蒂斯的风格，叠起来也能看出来繁琐的褶皱和金线蕾丝。
“我失去记忆了，”罗塞尔的视线转到蒸汽俊美的脸上时，脑子里就已经编好了故事，“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给蒸汽疑惑的时间，罗塞尔又问：“现在是什么纪元，哪一年？这里又是哪里？”
蒸汽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了前两个问题。
罗塞尔的头更疼了，他果然是又穿越了，带着“罗塞尔”的身体，穿到了第四纪，所罗门还是黑皇帝的时期，所罗门第一帝国时代。
难怪刚才男仆的衣服看着那么别扭，因为不怎么对称，幸好蒸汽看着还正常。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蒸汽斟酌着反问：“你是非凡者吗？”
罗塞尔刚想说话，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他怎么掉到序列5了？
“……是。”因为面前是蒸汽，罗塞尔也懒得隐瞒，“通识者，序列5。”
“……”蒸汽反而沉默了，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过了十几秒，蒸汽才问，“你是哪里弄到的配方？”
当然是从你手里拿的。
罗塞尔作为真正的神眷者，所有的魔药都是教会喂到嘴边吃的，配方也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可惜蒸汽教会手里只有通识者和窥秘人两个序列是完整的。
“也不记得了，”罗塞尔把回答不了的直接推给失忆，“我接下来怎么办？”
“你可以先在我这里住下，这里是我自己的庄园，除了管家仆人，就只有助手会在每周过来三天。”
罗塞尔点点头。
按照他的了解，这个时间点，蒸汽这家伙应该已经拿到了通识者全部的配方，正在冲击高序列：“你也是通识者？序列4了？”
“你怎么知道？”蒸汽略略吃惊。
“猜的，”罗塞尔顺口胡说，“斯蒂亚诺家不就是工匠吗？”
“知道这个的话，你可能是特里尔人，”蒸汽说，“要吃饭吗，已经中午了。”
因蒂斯虽然是后来建国，特里尔倒是一直都在，罗塞尔点点头，下了床，没有任何顾忌的脱掉了睡袍，他能感觉到身后蒸汽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体上。
“我给你准备了别的衣服，”蒸汽收回了视线，“你自己的衣服有些特别……”
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罗塞尔没有反对，接过了男仆递过来的衣服，顺势打量了一眼蒸汽。
他穿着暗红色的长袍，上面缝着金银线的刺绣，还镶嵌着宝石，很是奢华。
成神以后，祂几乎只穿一件简单的白袍，神国里除了书本就是各种图卷，有时候罗塞尔甚至以为是来到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神国。
虽然叫蒸汽与机械之神，但祂是知识本身，蒸汽工业只是文明的一段，神国的样子才是祂的本质。
人家序列1的魔药叫文明启蒙者，序列0叫完美者，成了神却叫工匠之神，转头又能改成蒸汽与机械之神……他怎么不叫文明神呢，文明6和DLC之神。
一边腹诽一边换上和蒸汽差不多的长袍，罗塞尔几乎一米八五，但是在将近一米九的蒸汽面前，还是矮了一头。
可能是蒸汽在，罗塞尔丝毫没有做客的生疏感，叫来男仆给他仔细梳了头发，用绸缎扎好，垂在背后。
蒸汽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栗发。
斯蒂亚诺家的午餐自然丰盛，罗塞尔倒是注意到了别的，用餐的餐盘不是第五纪的瓷器，而是纯银的器皿。
妈耶……他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很坏的事。
第五纪之所以有抽水马桶，瓦斯灯，城市下水道等等，是因为他，是他黄涛带来的社会变革。
那他现在穿越到了第四纪，岂不是这些又都没了？！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你看起来情绪不太好，”蒸汽的声音柔和，“是不合口味吗？”
“没有，很好吃，”罗塞尔放下刀叉，问他，“你说的助手，是工匠吗？”
“嗯。”
“虽然别的事我忘的差不多了，但有些设计手稿我还记得，想在遗忘之前做出来。”
看蒸汽现在这么菜，估计也影响不了城市，至少他的庄园可以搞搞，让生活更舒服点。
罗塞尔现在也拿不准他是永远穿越到第四纪，还是暂时的，还是在做梦，但他绝对要活得干干净净。
“好。”
罗塞尔抬眼看他：“这就答应了，不怕我是内奸？”
“什么是内奸？”蒸汽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你可以信任。”
罗塞尔看着他的笑脸，一句话没有深思就脱口而出：“怎么，对我一见钟情了？”
他只见过真神蒸汽，第一次看到人类蒸汽，看他爱笑又充满人性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想捉弄一下。
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下一秒，罗塞尔就看到蒸汽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张俊脸迅速涨得通红。
……不是吧，来真的？
蒸汽罗-爱和执着的日日夜夜 02
车车等完结后一起发个整合版，连载的时候就不发了，搞不动lof。
写点自己喜欢的三流爱情小说。
02
罗塞尔看着蒸汽形状优美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心里腾得就窜上了火。
NMD，穿越前他跟这个见鬼的蒸汽神在肉体上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穿越后他要是还跟这个蒸汽人搞不清不楚的肉体关系，那他不是白穿越了吗？
无论如何这次要清清楚楚，弄明白他们两个到底算怎么回事！
“我……”蒸汽轻咳一声，完全不明白眼前的标准特里尔长相的英俊青年怎么突然脸色黑了下来，“今天助手就会过来，吃完了我们去工坊？”
……不说是吧，那你就憋着！罗塞尔暗暗白了蒸汽一下，反正他这次绝对不主动了。
不对，他从来也没主动过，那叫迫于蒸汽的神威，好人不跟神斗，色令智昏，被美色掰弯……呸。
揣着一肚子火，罗塞尔跟他来到了工坊，桌上摊开了一层层的羊皮纸，金属小瓶里插着羽毛笔。
“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蒸汽说，“反正也没什么东西。”
“……”
蒸汽忍着笑说：“这是新建好的工坊，原本的在特里尔。”
说起来，刚才在房间里，蒸汽的确说了庄园。
看起来是在特里尔的郊区，而不是斯蒂亚诺家的封地。
斯蒂亚诺这个家族对罗塞尔来说不陌生，但也不完全熟悉。蒸汽成神以后，这个家族里通识者序列的工匠们被并入工匠教会，成为教会的中坚势力，罗塞尔自己在教会里就认识几位斯蒂亚诺。
而另外还有一批斯蒂亚诺组成了摩斯苦修会，罗塞尔和他们基本没有直接的接触，只是贝尔纳黛选择了窥秘人途径后，罗塞尔通过蒸汽拿到了后续的配方和魔药。
贝尔纳黛……
想到女儿，罗塞尔感到了另一种焦虑。
他从黄涛变成罗塞尔·古斯塔夫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家人，现在从第五纪跳到第四纪，难道还要再一次失去重要的人吗？
“……罗塞尔？”蒸汽看着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忍不住关心地问，“如果身体不舒服，还是先休息一下？这个工坊你随时都可以来的。”
“没事，”罗塞尔收起多余的心思，“我要画设计图了，你别烦我。”
怎么回地球他是没有思路，但是穿越时间，不是还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吗？在地球上也许不够科学，但他现在可是在本来就不科学，充满了神秘学的迷之星球，指不定就弄出来时光机器，就能回他的第五纪了！
贝尔纳黛，等着爸爸！爸爸马上就回家！
沾了沾金属小瓶里的墨水，罗塞尔拿着羽毛笔，先画起了下水道的设计图。
以蒸汽现在的地位，估计是没办法推广到特里尔全城了，至少这座庄园里要挖出一个下水道系统，排污口对接挖一个化x池，每周叫人清理一次，以庄园的人员数量，完全可以运作。
再抽地下水做自来水系统……
这样只要罗塞尔不出门，就可以小范围的享受第五纪的“文明生活”，他也没法出门，在这里他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只能暂时依附蒸汽，而且他一个天文学家，去哪个教会都不合适，也基本告别了社交场，告别了那些漂亮的夫人小姐们……
漂亮的夫人小姐……罗塞尔抬头看了眼一直在他旁边，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桌上的图纸，明明很想说话，却因为罗塞尔的不要烦我而一直忍着的蒸汽·斯蒂亚诺。
他突然有些好奇：“你结婚了吗？”
仔细想想，斯蒂亚诺也是大家族，不可能放任他们的未来希望一直单身，要知道罗塞尔还是低序列的时候就被家里要求联姻了。
当然他和玛蒂尔达之间没有什么爱情，只要各自不搞出私生子，两个人就能做最和睦的表面夫妻。
“嗯，”蒸汽没有隐瞒，“不过她去世很久了，我还有过一个孩子，也算……呃，寿终正寝，后代和我不太亲昵，他们一直在别的地方。”
他说得含糊，罗塞尔倒是明白了，大概是在摩斯苦修会那边。
而且他也知道，蒸汽在序列4停留了很久，祂在第三纪元末尾看到了第二块亵渎石板，那个时候可能就是序列4了，一直到了所罗门第一帝国时期，也就是现在，他还是序列4。
这个家伙消化魔药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难怪他单独出来住了，恐怕是打算放下斯蒂亚诺家的所有事务，专心消化魔药准备晋升。
这间工坊，罗塞尔在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角落里有两口炼金大釜，还有很多收纳木箱和置物柜，置物柜上还是空的，估计还没有带材料过来，只有书架是满的。
通识者序列4，古代炼金术士啊……
罗塞尔心里有些蠢蠢欲动，蒸汽现在可没有成神，而且只比自己高一级，当然，序列5和序列4是人和半神半人的差距，可看蒸汽这个傻样，说不定只要他拿出点图纸来哄哄，蒸汽就会提供魔药帮他升序列4，罗塞尔在自己的时代可是升过序列3的，自然明白怎么才能更好更快的消化……
到时候，这个蒸汽与机械之神，说不定就是他罗塞尔来当了！
……开个玩笑。
想也知道，完美者唯一性肯定被斯蒂亚诺家牢牢把控，不会给他机会碰到的。
想想又不犯法，他就要想！
“那你呢，”蒸汽靠近了一些，“你有没有……”
“嘘，”罗塞尔按住了他的嘴唇，蒸汽的耳根肉眼可见地又红了，“我们因……特里尔人，是不谈这个的，不是吗？”
蒸汽眼里的猎色和渴望，罗塞尔既熟悉又新鲜。
熟悉是因为这种眼神，他在因蒂斯的社交场上见得太多了，想必他自己也时常会露出同样的眼神。
新鲜……能不新鲜吗？这可是蒸汽啊。
罗塞尔跟他的神也睡过无数次了，哪里见过那双比夜幕更深的眼睛里流露出过这种感情。
祂永远都是波澜不惊，永远没有情感波动，如果不是祂还能Bq，罗塞尔都怀疑祂已经没有人性了。
而现在蒸汽却只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动了想睡他的心。
这就是人性啊……罗塞尔还没感叹完，就意识到了什么。
嗯？
嗯嗯？？
NMD，蒸汽你的人性里最强烈的情感就是性yu吗？？
这就是因蒂斯（特里尔）出身的真神吗？
“那我们谈什么？”蒸汽不知道罗塞尔心情的起起落落，他又靠得近了些，几乎和罗塞尔贴在了一起。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得响在耳边，配合那张漂亮柔和的脸，搞得罗塞尔也有点燥热。
“谈……在这里？”
“嗯，仆人们不会进来的。”罗塞尔的腰被一只大掌揽住，他和蒸汽之间的距离为零，蒸汽贴着他走了几步，按住了书柜上的一个机关，咔哒一声后，罗塞尔身后的书柜悄无声息地滑来，罗塞尔下意识回头，看到里面是一间小巧的卧室。
“准备得蛮齐全的嘛。”
“平时休息用的……”蒸汽解释了一下，“自己休息。”
罗塞尔不冷不淡地哼了一声，就被蒸汽亲了一下眼角：“罗塞尔……你的眼睛真美，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蓝眼睛……”
噫——
罗塞尔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男人的甜言蜜语听起来真让他不舒服，祂以前从来不说这些的，没想到……
有意思，确实很有意思。
罗塞尔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触，原来神灵们成神之前，真的也是人，是最普通，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仔细想想，罗塞尔虽然知道这就是蒸汽，可是从蒸汽的角度，他不过是一个花园里捡来的，长得有些（是非常）英俊的男人，蒸汽只知道他的名字，完全不明他的底细，却就能毫无芥蒂地把他带到床上。
可能这就是特里尔人（神）吧！
“……在笑什么？”蒸汽轻声问，带着些许的期待和着迷，脱下了身下人的长袍。
“在笑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就上了床，果然是特里尔人，你和我都是。”
“一天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难道我们还要像那些贝克兰德人一样，从相识到牵手，他们能用上十年的时光。”
贝克兰德……好家伙，鲁恩笑话，经久不衰！
罗塞尔笑得更欢了，直到被堵住了嘴唇。
对方形状姣好的薄唇不断地摩擦着他的唇，舌尖色情地挤进他的嘴里，又像是再品尝蜂蜜一样狂热地舔着罗塞尔口腔里的每一处。
“嗯……”罗塞尔从鼻腔里发出甜蜜的叹息，享受着亲吻的同时，手也按在了蒸汽的长袍下鼓起的部分，灵巧的手指不断地挑逗着越来越硬的那里。
蒸汽罗-爱和执着的日日夜夜 03
一些细节和原著可能对不上，属于技术性调整（就是瞎几把乱写）。
诸位，诸位看个乐子就好。
03
罗塞尔进蒸汽教会——那时候还叫工匠教会——的时候才刚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精力旺盛的年纪，每天不是去教会画图纸，搞他的百年发展大业，就是做社交场的花蝴蝶，舞动青春。
等过完了新年，罗塞尔就得回到古斯塔夫家的领地去，暂时离开特里尔，离开花花世界，到了夏季再回来。
习惯了特里尔的繁华，最重要的是习惯了由他和工匠教会推动，已经初具雏形城市上下水系统，突然回到乡下，罗塞尔只觉得浑身难受。
而且很无聊，除了读书，回忆地球的东西并且抄下来，还有狩猎以外，领地里几乎没有别的娱乐活动。
虽然偶尔也有舞会，可宾客也都是附近领地的乡巴佬，夫人小姐们一位赛一位的淳朴，穿着特里尔已经不流行的长裙……哎，怪他的古斯塔夫家早已落魄，只能结交同样层次的贵族，如果不是他进了教会，也没有机会能去特里尔生活。
罗塞尔叹了口气，端着酒杯看了一眼企图和他聊天的可爱小姐，她的小脸红扑扑地，带着些许天真的雀斑。
不能说不可爱，但这……像小妹妹一样的质朴可爱，真的已经刺激不了无聊的罗塞尔了。
他只觉得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礼貌地和雀斑小姐聊了几句，罗塞尔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绕到了后面的花园里。
冬天的花园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散散步也比聊秋收更有意思。罗塞尔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振兴古斯塔夫家，让古斯塔夫成为因蒂斯第一的贵族，一边踩雪玩。
仆人们都去舞会上忙了，没来得及扫雪，小雪从傍晚下到现在，在花园里积了薄薄一层。
咚咚。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些许，有些什么似乎来到了花园里，罗塞尔环顾一圈，看到一个人影，向着他走了过来。
“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沉默着越走越近，罗塞尔很快就看清了来者。
咚咚。
他的心跳声更大了，甚至一瞬间觉得无法呼吸。
……很美。
这是首先冒出来的念头，来者有着一头如丝绸般的银色长发，长度及腰，睫毛纤长，双瞳比夜色更深，充满了神秘感，薄唇嫣红，下巴小巧。
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黑色嵌了金属的腰带。
女人？
不，罗塞尔很快就否定了。
眼前的美人太高了，比一米八五的他还要高上一个头，肩膀的宽度也证明了这是一个男人。
MD，男人也能长这么美？这不科学！
罗塞尔压住已经奔腾的心跳，又打量了一遍这位神秘客人，注意到他还带着一条项链，坠子上的三角圣徽非常眼熟。
“教会的？”
对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虽然还想问问，但是看到这位教会人士穿得这么少，又下着雪，罗塞尔还是先把他带回了卧室。
卧室的壁炉一直没有断过碳，烧的房间里热乎乎的，罗塞尔脱下了狐毛的披风，指了指壁炉旁边的单人沙发：“坐吧。”
他发现自己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正常，每一次看到这个人的脸，都让他一阵恍惚。
对方没有坐下，站在壁炉旁边，深邃的黑瞳直勾勾地盯着罗塞尔，看得他口干舌燥，幸好男仆早就准备好了茶水。
“是主教让你来的吗？”罗塞尔喝了一口茶，还给对方倒了一杯，“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在教会见过你？”
“我的名字……”银发的男人低声重复了一遍，“工匠。”
“工匠？那不是序列名？”罗塞尔已经被告知了通识者序列到5的名字，“你已经序列6了？工匠……”
罗塞尔听得有些向往，这可是工匠教会的核心，等他也到了序列6，很多东西就可以自己做了！
他轻咳：“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了，教会让你……让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银发的工匠沉默了十几秒，才缓缓开口：“我想见见你。”
“我？”罗塞尔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我在教会这么有名了吗？”
虽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可是时代主角，真正的穿越者！
银发工匠不紧不慢地走到罗塞尔身边，伸出手指，用略带冰冷的指尖摸了摸罗塞尔的脸。
罗塞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心脏几乎要爆炸：“你……在勾引我？”
银发工匠就像是听不懂因蒂斯话一样，没有任何回应，洁白的指尖顺着罗塞尔的脸，摸到了他的眼角。
罗塞尔抓住他的手腕。
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疯狂，但又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工匠如此美貌，他的心跳得如此剧烈，这里是穿越的世界，说不定过一阵子他就穿回去了……罗塞尔·古斯塔夫无所畏惧。
他紧紧地盯着工匠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甚至没有他的倒影：“……我们到床上去？”
如果真的有时间魔法，罗塞尔一定会选择回到那个雪夜，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要邀请他上床，不要相信失常的心跳，不要把那种感觉误以为是心动，不要把两个人在那个冬夜，那个冬季的依偎缠绵当做爱情。
爱个屁！
拿神降容器来骗可爱信徒的屑神懂个鬼的爱情！
狗屁！
罗塞尔醒过来的时候，心口还憋着些气。
怎么会梦到那些他最想忘记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才序列9，还什么都不懂，又空虚了太久，才会把看到神降的位格压制而产生的心悸，当做心动，把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当做是爱意。
等罗塞尔什么都明白了以后，已经来不及了，他和银发工匠，也就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关系已经偏离了正路，如深陷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直至没顶。
罗塞尔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在心里把蒸汽神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才想起他又穿越了，来到了第四纪的所罗门第一帝国时期，而且和还是人的蒸汽又做了。
他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呢！！
那张脸就那么好看吗，罗塞尔，你得清醒起来，别再被迷惑了！
……虽然蒸汽那张脸真的蛮不错的。
做神的时候表情不多，美则美矣，缺少灵魂。尽管罗塞尔曾经……曾经真心实意地爱过祂（当然现在不爱了，蒸汽给爷爬），倒也没有觉得靠他能让蒸汽露出充满人性的表情。
没想到，还是人类的蒸汽的表情能那么丰富，又很爱笑，沉溺在欲望里的神情也很性感，深邃的黑眼睛带着深情，倒映着罗塞尔的身影……
不能再想了，罗塞尔！你得支楞起来！人非圣贤孰能不好色，但也不能好……好这个色，MD，就怪蒸汽，为什么非得长成这样，他要是跟大主教一样浓眉大眼慈眉善目，不就骗不了罗塞尔了吗？！
“你醒了？”
罗塞尔停下了抱着被子咬着被角滚来滚去的行为，蒸汽带着神清气爽的笑容，从旁边抓过来一个靠枕，塞在罗塞尔腰后，拉他坐了起来：“饿不饿？仆人从园子里弄到了好东西。”
说着，蒸汽从男仆手里接过一个小碗，用小银勺沾了点金黄色的东西抵在了罗塞尔嘴边。
罗塞尔下意识地舔了一下，是蜂蜜。
这算什么好东西……噢这是第四纪初，大灾变刚刚结束十几年，罗塞尔也学过这段历史，所罗门帝国的贵族们虽然生活用品上极尽奢华，不是金器就是银器（主要是他们不会烧瓷），服饰必带宝石等等，饮食上却很贫瘠，粮食够吃是够吃，花样很少，主食就是面包，主菜大多是水煮过的肉，撒点盐就算调味，配合打成糊糊看不出都有什么的蔬菜汤，特里尔是内陆城市，虽然有河，但河鱼的土腥味很难处理，第五纪是有罗塞尔命人挖的大运河，各种海鲜当天就能运进首都，现在自然没有这种方便，所以贵族们干脆就不吃鱼，可以说一直到运河出现前，鱼在因蒂斯都只是穷人才吃的食材。
其他零零碎碎什么蛋糕点心糖果饮料更是想都别想，蜜蜂都是进入第五纪才开始养殖，在此之前，只有挖到蜂巢，才能得到这么一点。
毕竟整个第四纪，绝大部分都在神战，众神纷争，人类遭殃……罗塞尔含着蜂蜜，看着眼前的蒸汽带着些讨好的表情，忍不住想起这个家伙最终也成了神，这个……把他又按倒亲了一遍，还在那里“好甜”的家伙，再过几百年，就是新的正神。
“罗塞尔……”蒸汽被他盯得又红了脸，“难道你还想做吗？”
“做你个大头鬼！”罗塞尔没忍住给了他一发正义的铁拳，“起来，去工坊了！这样腻在床上，你什么时候才能消化完魔药！”
“噢……好吧，”蒸汽有些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边整理长袍，“其实也不用着急消化啦……”
奇了怪了，罗塞尔感觉到了一些违和感。
“……你不怀疑我吗？”
蒸汽把滚乱的银色半长发扎实：“怀疑你什么？”
“明明我们刚认识，我却知道你的魔药没有消化完。”罗塞尔说，“知道序列还可以说是听过斯蒂亚诺的名声，但你的消化进度应该只有自己才知道。”
当然，这也能解释，但凡还没晋升的，十有八九都没消化完，蒸汽新建的工坊显然是炼金术工坊……但蒸汽一点怀疑都没有的样子太奇怪了，他到底也是谋划着成了正神的人，不可能这么傻，这么没有防备心。
蒸汽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没什么好怀疑的，我知道你是谁。”
他转身面对着罗塞尔，伸手摸着他的脸，白皙温热的指尖从脸颊摸到罗塞尔的眼角：“你是罗塞尔，是我的罗塞尔。”
罗塞尔看着那双黑瞳里自己的倒影渐渐消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他真的是穿越了吗？
tbc
爱和执着的日日夜夜 04
一时瞎写一时爽，一直瞎写一直爽。
04
蒸汽与机械之神看着眼前浮现的淡色光圈，用手指点了一下。
光圈扩散开，朦朦胧胧地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伴随着漫溢出来的黑暗。
祂穿着层叠的幽黑长裙，上面洒落着繁星般璀璨光斑，头上的黑纱遮住了脸庞。
“情况如何？”祂轻声问道。
“我已遭到源质的污染，”和祂的柔和相比，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声音冷淡许多，“从隐者的唯一性被污染开始，这一天就是早晚的事，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黑夜女神的投影叹息一声：“知识荒野的渗透，只凭我们是无法阻拦的，我只能帮你稳定人性，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
“我该怎么做？”
黑夜女神的声音轻缓：“选择在你心里最激烈的情感，我会给你一个梦境，真实的梦境。”
蒸汽与机械之神沉默了足足几十秒，才轻启嘴唇，说出了一个名字：“罗塞尔……”
当初祂还没有消化完文明启蒙者的魔药，就因为知识荒野渗透出来，污染了相近序列的唯一性，导致祂不得不紧急服用魔药冲击神位，免得通识者唯一性也被污染。
祂的运气足够好，成了神，也保持住了人性，虽然只有一点点，之后的许多年里，蒸汽与机械之神都在和体内的混乱抗衡，努力消化魔药。
直到罗塞尔横空出世，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奇思妙想，带来了新的科技变革，他是真正的文明启蒙者，利用了罗塞尔，蒸汽与机械之神才真正的消化掉了魔药，并且因为和罗塞尔保持着无法与外人言道的亲密关系，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人性一直维持的不错。
只是随着“那位”意志的不断减弱，西大陆的封印虽然解不开，源质的渗透却越发疯狂，就连真神也避免不了被污染。蒸汽与机械之神几乎不再召唤天使们进入神国，也很少再降下神谕，和罗塞尔的关系……自从他为了博诺瓦的事冲进神国质问过祂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与罗塞尔的决裂显然让蒸汽与机械之神本就不富裕的人性雪上加霜。
一边是源质的污染，一边是跟情人分了，被两面夹击的蒸汽与机械之神不得不求助他神。
“罗塞尔升上天使以后，人性维持得也不好，”蒸汽与机械之神不知道解释给谁听，“我希望和他一起入梦。”
黑夜女神的投影轻轻点头：“可以，准备进入梦境”
蒸汽与机械之神挥了一下手，原本充满了书堆和画卷的神国瞬间换了一个样子，像是一间卧室，墙边有着书柜和壁炉，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地毯上还有一张单人的软沙发，一旁的双人卧床，四根床柱上雕刻着神秘的花纹，暗红色的天鹅绒幕布盖住了床顶。
蒸汽与机械之神躺在了床的一边，另一边为那个不会再踏入这里的人留着。
“罗塞尔……”祂听到黑夜女神低喃了一声，看到祂走过来，把一团黑色的漩涡放在了祂的掌心，“这是‘隐秘’的力量，能为你保守一些秘密。”
“感谢你伸出的援手。”蒸汽与机械之神最后听到了自己更加冷漠的声音，便陷入了沉眠。
……
罗塞尔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他在穿越前都做了什么。
那天他先去了教会，偶然听到了博诺瓦和大主教的交谈。
博诺瓦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神谕的事情。
蒸汽已经很久没有下过神谕了，却没有给大主教们，也没有给罗塞尔，是给了博诺瓦，罗塞尔当时感觉心脏骤停，只怕这不是神谕而是神降，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还好博诺瓦还是博诺瓦，还是他的好大儿，那双神似他的海蓝色双瞳里虽然没有多少人性，但也没有蒸汽的感觉。
有了这个小意外，罗塞尔也懒得呆在教会了，他刚晋升到序列2没几天，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似乎本来还有些计划也都被抛之脑后，他只想回到执政官府邸，他甜蜜的家，回到他自己的独立卧室，躺上那张大床，好好的睡一觉。
罗塞尔记得在客厅里他还碰到了玛蒂尔达，她说了什么……好像是要他一起去参加晚宴和舞会，但罗塞尔一点精神也没有，只让她自己去好好玩，玩得开心。
困意来得是那么突然和猛烈，罗塞尔挣扎着回到卧室，只来得及嘱咐仆人不要进来，似乎连衣服都没有换，就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在陷入沉睡之前，罗塞尔隐约记得自己闻到了夜香草和深眠花的味道。
现在想想，不太对啊，他虽然和蒸汽闹分了，但也是私下的关系崩了，古斯塔夫家还维持着表面信仰，仪式祭祀的东西一应俱全。无论是夜香草还是深眠花，都不是蒸汽与机械之神信徒用的东西，倒像是……黑夜女神的喜好和象征。
可是哪儿来的黑夜女神呢？
罗塞尔的思维就像是拼丢了好几块的拼图，怎么拼，在脑海里都拼不出完整的图案。
“罗塞尔，”蒸汽的眼里恢复了亮光，“你在想什么？”
罗塞尔仔细观察了他，不露声色地说：“我在想……我怎么就是你的罗塞尔了，我们才睡过一次，不要太自以为是。”
“那我们可以多睡几次，”蒸汽也不恼，脸上还带着笑，他把小勺子扔回银碗里，“你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就留在我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罗塞尔说完才想起来，噢他“失忆”了，“我要是去特里尔转转，说不定就能被家里人找到。”
“也是，”蒸汽没有反驳，只问，“那你有钱吗？”
从郊区回特里尔，在没有蒸汽列车的时代，只能雇佣马车。
他还真……没有。
罗塞尔不记得外套口袋里有没有装金币，但就算装了，显然在第四纪也用不上。
蒸汽笑了起来，一把搂住罗塞尔，翻身滚上了床，罗塞尔躺在他的身上挣扎了几下。
太亲昵了，罗塞尔有点受不了，亲昵地就好像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冬季，甚至更加亲昵，毕竟那时候的蒸汽是神降到容器里出现的，那个容器本质是炼金术产物，而现在的蒸汽是他自己，是真正的蒸汽。
太鲜活，太生动也太像人了……虽然本来就是人。
蒸汽像小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一样紧紧把罗塞尔抱在怀里，低声笑着说：“过几天我要去一趟特里尔，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
噫——
罗塞尔一时五味杂陈，有一种熟悉的人（神）突然崩了人设，不，神设一样。
不过他认识蒸汽的时候对方已经成神了，说不定人类时代的蒸汽就是这个样子，至少有些黏人的部分一直保留了下来。
男子汉能伸能屈，亲一下就亲一下。
罗塞尔敷衍地亲了亲蒸汽的下巴：“好了。”
又在蒸汽得寸进尺前问：“你去特里尔做什么？”
“去交一件封印物，”蒸汽像摸小狗的头一样慢吞吞摸着罗塞尔的栗色长发，“陛下要的，当然它现在还只是一块非凡特性，我还没开始做。”
陛下……是所罗门皇帝，真正的黑皇帝啊……罗塞尔心里蠢蠢欲动：“那你还不快点做？”
“不着急。”
“你可做点正事吧，”罗塞尔痛心疾首，“这一整天你除了做x，吃甜蜂蜜，在床上躺着，就啥也没干了。”
“搂着你在床上躺着才是我的正事，做x也是正事，你不懂……”蒸汽有些委屈，“打个封印物算什么正事。”
这种恋爱脑罗塞尔可真是没法懂，他一脚把蒸汽踹了下去，自己也跟着下床：“可别放屁了，快去快去！”
“哦……”
蒸汽重新穿好了长袍，纵容罗塞尔踢着他的屁股，笑闹着从书柜暗门回到了工坊，他从一个奢华的嵌满了宝石的封印盒里拿出一件像血液，其中又蕴含着雷电雾气感的非凡特性。
“这是红祭司的序列2特性，”蒸汽说，“陛下要我做成一杆长枪。”
“跨两个序列，祂倒是放心。”
“因为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蒸汽带着笑。
胡说八道，我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罗塞尔腹诽了一句，又想起来，在斯蒂亚诺把持着通识者高序列的配方和仪式的情况下，蒸汽应该就是这个时代级别最高的通识者，自然当得起最好的工匠。
他看着蒸汽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另一件封印物，蒸汽给他解释：“这件对应了通识者序列6的能力，是家族里的一位年轻人，晋升失败，变成了封印物，不过负面影响太重，我请陛下碎了，重新做成了这个。”
通识者序列对于非凡特性没有其他序列那么感性，对于工匠们而言，非凡特性基本等于封印物素材，罗塞尔在这点上，也是个标准的工匠：“效果呢？”
“最好用的就是可以提升锻造过程中的稳定性，”蒸汽仔细介绍了一遍，“带着这个，序列4也可以做出来类似序列2的效果。”
“负面效果呢？”
“没有什么负面效果，”蒸汽轻咳一声，“最多以后几天性x旺盛一点，你知道的，在我们特里尔，这不算负面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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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在美梦里维持人性？那我要和罗塞尔（本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恋爱，爱（做）得死去活来的那种情感最强烈了。
黑夜：小老弟你是不是走错网站……噢这里是LOF，那没事了。
又开始胡编乱写，非常快乐。
大家随便看看，千万不要较真。
孩子真的饿坏了。
05
确实不算。
前提是别旺到他的身上。
罗塞尔的后面还保留着些许的不适感，毕竟他一个铁骨铮铮因蒂斯直男，那里本来也不是该容纳那种东西的地方。
不管跟蒸汽做过多少次，罗塞尔都觉得他完全不能习惯这种行为。就算生理上习惯了，心理也没法习惯，心里觉得不能习惯，身体就一直残留着不习惯。
他不肯习惯这样的事。
他不愿意自己的身体习惯男人给予的欢愉。
别说给予了，别的男人，包括他的天启骑士们，连他的卧室的门都不允许踏进。
要不是那个男人是蒸汽，也就是那个男人是蒸汽，才能一而再再而三上他的床，对他做尽一切不该做的事。
毕竟他也算曾爱过蒸汽，不管是他以为自己爱过，或者真的爱过，那份心悸是不是妄想，是不是虚幻，都不要紧。
因为这一点点的爱意，所以蒸汽可以。
他穿越到那个世界，某个角度也算身如浮萍，一无所有，在女儿出生之前，对罗塞尔来说，有这么一个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存在，总归是特别的。
就算贝尔纳黛出生后，他和这个世界产生了真正的牵绊，罗塞尔还是维持了和蒸汽的关系。
贝尔纳黛代表了他坦荡的，无私的，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爱。
而对蒸汽，是不可告人的，自私的，付出了一分也想渴求十分的，堕落又贪婪的爱。
罗塞尔不爱把祂当做自己的神，他想把祂当做自己的人，却做不到，无能为力。
神终究是神。
就算罗塞尔也成了神，那也只是神和神。
只有现在，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二次“穿越”的世界里，他和蒸汽，是人和人。
“把那个封印物给我，”罗塞尔想了想说，这个要求其实相当不合理，毕竟是要交给所罗门黑皇帝的封印物，但罗塞尔本能的觉得蒸汽肯定会答应他，“我来做。”
既然都要旺盛，那不如他来旺盛，至少还可控一些。
蒸汽几乎没有一秒的犹豫：“好。”
昨天罗塞尔来这个工坊的时候只看到前面的炼金器材和书柜后面的小卧室，实际上这座工坊还要更大一些，从后面的门出去，还有一间半室外的锻造室。
在没有蒸汽动能的时代，带动熔炉靠得主要是风车（水车）和风箱，来维持熔炉持续燃烧，保持高温。
为了动能够，绝大部分用得都是大型风车，而蒸汽这座工坊里的风车，却格外精致，罗塞尔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个风车本身也是封印物。
不愧是工匠之神……能不加封印摆在熔炉旁当日常器械，恐怕这个封印物的副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不会这个也性x旺盛吧？
罗塞尔胡乱想着时，熔炉早已烧了起来，将铁矿融化成液体，罗塞尔收敛了精神，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了锻造中，蒸汽这里自然有长枪的模具，但罗塞尔更喜欢自己造。
调整铁和其他金属的比例，熔炼合金，锻出枪杆，再打磨枪尖。
罗塞尔刚成为“罗塞尔”的时候，利用通识者的记忆特性，把地球的东西拿了个七七八八，包括服装、武器和封印物的设计。
但是随着古斯塔夫家复兴，罗塞尔四处出海，见多识广了以后，他在锻造封印物的时候就更倾向于原创了。
常年的积累让他产生了自己的审美。
蒸汽坐在旁边，他既然答应了罗塞尔，自然就不会再插手，罗塞尔这样的性格，绝对不会喜欢在自己制造的时候，旁边还有人提出意见。
他叫仆人端上来了酒，坐在旁边，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罗塞尔。
和罗塞尔不一样，蒸汽清楚知道自己入了梦，梦里的他也是真实曾经存在过的他。
曾经是人类的他。
这种感觉不能说是不新奇，从祂成神开始到听闻罗塞尔·古斯塔夫，到神降去见罗塞尔，中间整整隔了两千年，蒸汽差不多已经忘记做一个普通的人类是什么感觉了，残留的那点人性，只是所有情感里最激烈的那一点点，现在让蒸汽想，祂都想不起来之前是靠什么维持人性的。
而后来，祂有了罗塞尔。
和罗塞尔纠缠了这么多年，蒸汽知道他想要什么。
“爱”。
罗塞尔和祂在一起，罗塞尔离开祂，最终都是因为这一个“爱“。
罗塞尔想要的，也就是这个。
蒸汽不是没有给，蒸汽给了，祂想祂当然爱罗塞尔，就像祂爱信徒们那样，爱祂的天使们那样，蒸汽甚至觉得祂并没有公平对待他们，祂是偏心罗塞尔的，祂给与罗塞尔的要更多。
可是，这还是不够，还是不能让罗塞尔开心。
罗塞尔要的到底是什么“爱”，蒸汽不懂，太久了，祂成神太久了。
幸好黑夜给了祂这个机会，在这个梦境里，蒸汽只是一个人类。
和罗塞尔一样。
他可以像一个普通人类，像曾经的他那样去说话，他找回了最直白的欲求，也感觉到了胸腔的心脏正在跳动。
蒸汽不紧不慢地喝着酒，又想起了刚才和罗塞尔的情事。
除了渴望本身，还多了一些让心跳频率失常的东西，还有一些让人想弯起嘴角的东西，还有让耳根充血通红的东西。
“……做好了！”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罗塞尔已经打造好了长枪，枪尖略带挑衅地对着蒸汽：“怎么样。”
蒸汽比他更见多识广，但依旧赞叹罗塞尔的想象力，眼前的长枪，枪头是几何立体长三角形状，而三角的中间是空着的。
罗塞尔把红祭司非凡特性放到中间空着的部分，长枪只是载具，现在才要形成封印物。
等融合好了，长枪的姿态又变了，整杆枪如同有火焰一直缠绕，而枪尖像是带着闪电的水晶，水晶中间镂空，里面隐隐滚动着龙卷风。
“很美，”蒸汽轻声说，“负面效果如何？”
“问题不大，”罗塞尔说，“可以使用风雷火三种攻击，物理攻击力也好，负面影响有三个，一个是龙卷风需要单独施加封印，否则会失控，自行释放大型龙卷风；另一个是长时间使用会令人逐渐暴躁，情绪失控，还有一个……”
罗塞尔停顿了一下：“就是使用者会性x旺盛无法自控。”
他耸耸肩，指了指手上通识者的封印物：“恐怕是受了它的影响。”
蒸汽点点头：“已经很好了。”
这样大型的攻击武器，能同时用三种大型法术，一般来说负面影响都是区域型的，而且可能叠两三种大范围负面效果，这一根只有一种范围型，封印方式也不难。
情绪暴躁也不是问题，反正黑皇帝本来就情绪暴躁，不差多这一点。
性x旺盛就更好解决了。
他再强调一次，在特里尔，性x旺盛不算负面效果。
虽然似乎听说皇帝有意迁都贝克兰德。
蒸汽先命人封印好长枪，又递给了罗塞尔一个酒杯，他一直在炉火边工作，这一会已经一身的汗，早把上衣脱了个干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
蒸汽把视线移到那头栗发上，看着柔软又顺滑好摸的栗色长发带着些许湿气，发梢带着卷。
罗塞尔的呼吸重了几分。
他刚才用了那么久的封印物，当然受到了负面效果的影响，下身早已比熔炉还要火热。罗塞尔瞥了一眼蒸汽，如果这个时候，他开口说要蒸汽给他介绍一位漂亮女士，不知道蒸汽会有什么反应。
是依旧面无波澜，还是会愤怒生气？
想想蒸汽清冷卓绝的脸上如果出现恼怒甚至嫉妒的表情，罗塞尔只觉得腰都要软了。
他舔了舔薄唇，正准备试探一番，却看到蒸汽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把干净的长袍披在了罗塞尔身上：“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去洗个澡吧。”
这么说起来，刚才他们做过以后，罗塞尔就一直没能洗澡，但是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上是清爽的，后面也没有黏腻的感觉，大概是清理过了。
也不知道是谁帮他清理的，男仆？女仆？还是……蒸汽？
正乱想着，他已经被蒸汽带回了主屋的盥洗室，尽管还没有陶瓷浴缸，但巨大的木质浴盆造型流畅优美，罗塞尔一眼就看得出是蒸汽的手艺。
蒸汽教会留着不少蒸汽成神之前的造物，有一套玉造酒器，罗塞尔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相中了，造型简单，线条流畅，珍美至极。
可惜教会再纵容罗塞尔，也不会把教会至宝赠给他。
罗塞尔也不恼，不给就不给，他可以让蒸汽再给他做一套。
后来那套玉镶金的茶酒餐具组，一直放在罗塞尔的独立寝室，从古斯塔夫邸跟到了白枫宫。
泡进热水里，罗塞尔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下还垫着一个蒸汽。
面对他的疑问，蒸汽一边用指尖给他洗着头发，一边理所当然地说：“就这么一个浴盆，我也要洗。”
噫——
他们因蒂斯人的社交，讲究一个速战速决，走肾不走心，约完了就一拍两散，绝不搞缠缠绵绵那一套。
没想到他罗塞尔·古斯塔夫人生的第一次鸳鸯浴，竟然是跟蒸汽。
罗塞尔一时有些心情复杂，倒是老老实实地靠在蒸汽怀里，任由蒸汽给他洗了头。
他算是发现了，蒸汽真的很喜欢他的头发。
TBC
所罗门：特里尔人好烦啊！
图铎&特伦索斯特：明白我们为何定都贝克兰德了吧？
文前警告：
本章内含OOC浓度极高的内容（指这俩人竟然在认真谈对象），请酌情观看。
个人爽文，不接受批评，感恩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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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罗塞尔似乎有所感觉，他转过身，正面跨坐在蒸汽身上，俯视着那张清冷俊美，这个世间最厉害的工匠也打造不出来的脸。
“有什么顶到我了，”罗塞尔几乎贴上了蒸汽的鼻尖，“是什么？”
“是什么……”都送上门来了，蒸汽自然也不会客气，他伸出舌尖舔舔罗塞尔的上唇，“是封印物的负面效果。”
“负面效果，嗯……负面？”罗塞尔虽然不自觉地搂住蒸汽的脖子，却不肯让他如意，仰着头躲着亲吻，蒸汽也不急躁，转而咬住了罗塞尔的喉结，双手顺着肌肉紧致的后背一直摸到水面之下，然后被抓住了手腕。
“罗塞尔……”蒸汽放松了牙齿，舔了舔眼前喉结上的牙印，又顺着舔到了光滑的下巴，罗塞尔不给亲，蒸汽只能委委屈屈地咬住他的上唇，舔弄着精心修过的柔软的栗色胡子，“罗塞尔……”
“不许撒娇，”罗塞尔捧住了蒸汽的脸，“说点好听的，说点你从来不会说的那些话。”
“我……”蒸汽怔愣了几秒，“我很想你，从……开始就一直想着你。”
他的声音中间有一段罗塞尔没能听清，但他却清晰地感觉得到温热的水里，有些东西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罗塞尔觉得好笑：“想我？有多想？是……这么想？”
他稍微抬起了腰，浴盆里荡起层层的水波：“还是这么想？”
蒸汽的呼吸乱了，他想控制住乱动的罗塞尔，又不那么想：“罗塞尔……”
“说啊，”罗塞尔才不宠他，他抓住蒸汽柔软顺滑的银色长发，让他仰起头，“有多想？”
他看到蒸汽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看到他墨黑的瞳孔里染上了化不开的浓，水波晃得更厉害了，大量的水从浴盆里溢了出来，拍打在地面上。
……
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罗塞尔的双腿都是发软的，他推开了要扶他的蒸汽，让男仆给他换上了长袍。
罗塞尔啊罗塞尔，你堕落了！
你可是因蒂斯尊贵的执政官，特里尔贵妇夫人们的入幕之宾，多少贵族小姐们的梦中情人。
怎么就能跟男人在盥洗室里孟浪！
啊，封印物的负面效果，真是可怕。
罗塞尔心有戚戚，恨不得立刻冲进舞会，重振雄风，奈何腰酸腿软，只能瘫在沙发上，看着蒸汽从女仆手里接过软毛巾，给他擦头发。
而他则把玩着蒸汽垂下来的银色发丝，摸起来冰凉柔滑，让来自史前文明的罗塞尔忍不住感叹：“怎么会有人是银色的头发，这是天生的吗？你是人吗？”
蒸汽低声笑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得说：“我倒是还好，亚伯拉罕公爵只有前面是银色，后面都是黑发，那也是天生的，你若是见到了他，岂不是更惊讶？”
亚伯拉罕公爵……
罗塞尔腾地坐起来，又软绵绵地倒下。
他可能不是人，但蒸汽是真的狗。
“亚伯拉罕公爵叫什么名字？”
“伯特利，是学徒途径的天使，”蒸汽想了想，“你要是见到他，记得不要说太多话。”
“怎么？你还怕他呀？”罗塞尔笑着问。
蒸汽，你支棱起来呀，你以后可是真神，你还能怕他？
想是这么想，罗塞尔对第四纪的历史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尤其对这位亚伯拉罕公爵，毕竟是他唯一一个直接对话过的历史遗留天使。
“门”先生。
他甚至有些好奇，这位“门”先生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能见到他？”
蒸汽看看兴致勃勃的罗塞尔，不太有劲儿地说：“能吧……那个封印物很重要，陛下肯定会开宴会的，到时候三位大公爵都会参加，你是工匠，你肯定也要去。”
“三位大公爵？”罗塞尔当然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想确认一下，“都有谁？”
“学徒途径的亚伯拉罕公爵，偷盗者途径的索罗亚斯德公爵，还有占卜家途径的查拉图公爵。”
“查拉图……”罗塞尔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位说的是老查拉图，那个欠揍占卜家的父辈，“你这些同僚可不得了啊。”
“算不上同僚，”蒸汽扁扁嘴，“人家是公爵，都是序列1的大天使，注定要成神的，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序列4。”
罗塞尔：………………
罗塞尔：？
不理他的狗言狗语，罗塞尔躺了一会儿，感觉缓过劲儿来，起身束好了头发：“我可不是白给你打封印物的，得收钱。”
他完全不顾是他要求动手，蒸汽才交给他的实情，现在又这样说，蒸汽也不反驳，只说：“你要是参加舞会，就要做全套的新装，费用就拿代工费抵了。”
“不是吧，一套衣服才几个钱，你可不能坑我。”
蒸汽笑了：“你原来身上的那件，自然是不值几个钱，但若要参加陛下的宴会，那件也是不够的。”
说得罗塞尔万分好奇，他执政下的因蒂斯，因为先前连续经历战火，又经历王朝颠覆，早已不复过去奢华至极的做派，服饰装扮在罗塞尔的引导下已经在往法式混杂现代名流的方向进化。
他看蒸汽穿的也很简单朴素嘛！
等到了预定参加宴会的那天，罗塞尔才明白自己想得真是太简单了。
第四纪尚未普及裤子外穿，女性就不必说了，连男人们在正式的场合，都要穿长袍。
他站在穿衣铜镜前，已经被男仆女仆们绕了得有半个小时了。
一层内袍，素色，一层中袍，如果领口需要装饰，就靠这层，还有一层外袍，就这层外袍上面不但用金银丝线绣明暗花纹，还要缝、挂、别上宝石。
罗塞尔的前几十年人生，从来也没在自己身上弄过这么多宝石。
到最后他只觉得镜子里的人珠光宝气，差点闪瞎他的双眼。
旁边的蒸汽也没好多少，宝石多到让罗塞尔对他的爱都冷了几分的程度。
唉，在他心里，蒸汽就应该只穿着最简单的白色长袍，才能展露出全部的美貌。
蒸汽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这种装束，他让男仆和女仆先离开，才叹了口气：“陛下制定的这些习俗，我一直都不太习惯。”
罗塞尔拉了拉剪裁不规则的腰带：“不如说，能习惯这套法则的人才有问题。”
“要是我能指定法则，我一定要用最稳定最对称的形状。”蒸汽想了想，“比如说等边三角形。”
罗塞尔想到了后世蒸汽教会的三角圣辉，咬着牙忍住没有爆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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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凡尔赛文学大家喜欢吗？
罗塞尔：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觉得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有问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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