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rollin thunder 突然すぎた
You're rollin thunder 別れの言葉
“克莱恩·莫雷蒂先生。”伦纳德双臂交叠在胸前,略感好笑地看着正在他的客厅里,坐在他的沙发上,拿着他的嵌银茶杯,喝着他珍藏的伯爵红茶的黑发年轻男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我们才在教会前面的广场上见过面,那个时候你说的话, 还犹如在耳,想必您也没忘。“
克莱恩淡定地把右腿叠在左腿上:“这个茶杯不错,是你的品味还是帕列斯的?茶也很好……我的意思是,回不去了,显而易见,指的是我回不去黑夜教会,无法再成为值夜者,但是到你的家中拜访,既不是回,也不是去,而是来。”
这一连串来来去去,倒是把伦纳德弄得有些懵,凌晨两点,这个男人跑到自己家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这不能够。
伦纳德耐下心,仔细地看着黑发青年的脸,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曾经的曾经,他们还几乎无忧无虑的过去里,伦纳德经常这样看着他,在廉价的旅馆里,在嘎吱作响的床上。
那段恋爱时光,青涩甜蜜,又足够短暂,像一道闪电,照亮了伦纳德,又撕裂了他。
青年的样子几乎没有变化,褐色瞳孔中的热火也一如记忆中的模样,这让他的喉咙有些发紧:“……那我问问这位先生,为何深夜前来?”
“一件要紧的大事,”伦纳德心头一震,就听到了下一句,“都没有,只是有件小疑问,如果得不到解答,总归是辗转难眠。”
他怎么一点都没变,明明经历过那么多,死而复生,改信愚者,辗转海上……为了报仇,克莱恩一定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伦纳德不敢多想,青年的这幅样子只是因为在他面前,所以才能卸下负担,露出真实的样子,这种念头一出现,伦纳德的耳边仿佛响起雷声。
他又看见了闪电。
“……什么疑问?”伦纳德忍不住庆幸他和青年之间还有一张茶几,足以挡住克莱恩的视线,遮住了他有些颤抖的双腿,和腿间开始蠢蠢欲动的东西,留住了最后的体面。
不是伦纳德有问题,任何人在旧情人上门时都不能保持冷静,他曾经为他哭过,为他彻夜无法入眠,只要闭上眼睛,那些苦痛不甘的画面就会反复出现。
而现在都过去了,大仇得报,旧情人也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就坐在他的对面,全须全尾,和相爱时别无两样。
他没有直接扑到青年的身上,不顾一切地亲吻他的嘴唇,已经是自控能力极强,足够对得起教会的用心培养。
年轻的旧情人眨眨他的大眼睛,嘴角扯开一抹坏心眼的笑:“我想知道……”
伦纳德浑身一震,他在茶几下的裤腿被鞋尖撩开,皮革的触感从脚腕蔓延到小腿。
他的发愣让青年接下来的话里染上了笑意:“你家里的床,睡起来晃不晃?”
……
他还是扑倒了青年,主卧的双人床大概也没想到真能迎来承重两个人的一天,但它稳稳当当,没发出一丝声响。
“克莱恩,克莱恩……”伦纳德也不想表现得这么傻,他梦到过太多次和青年的重逢,在梦里他总是冷静自持,带着淡淡的微笑,对旧情人来上一句好久不见,但现实里他完全没有这样的余裕,青年身上的气味变得完全陌生,像血像海浪,让他几欲发狂,甚至落下泪水,为深吻混上海的味道。
“我在呢,不要哭。”青年的手指略显粗暴地给他擦去眼泪,毕竟他们还在不断地接吻,想来克莱恩也没办法控制好力道,伦纳德分不清是他在颤抖还是青年在颤抖还是他们两个都在颤抖,他胡乱地扯着两人的衣服,高高地扬起脖颈方便情人舔咬他的喉结,对方的癖好还是那样,温柔中带着强硬,被含住乳珠的时候伦纳德都混乱了,他要说让我把裤子脱掉,又要说左边也想被舔,最后发出得只有呜呜的哭声。
很快他就如愿以偿,青年翻身把他按在床上,单手扯下了他的裤子,不用看伦纳德也知道自己的下半身已经一塌糊涂,他差点就这么射出来,勉强忍住,但情人的手指刚摸了两下穴口,他就抖着双腿弄脏了腹部。
伦纳德刚想为了男人的尊严解释一句,就看到旧情人的手里多出来一管绝对不是他家能出现的润滑剂,果真是有备而来,今晚一定要晃了他的床,伦纳德立刻配合地把双腿张到极限,腿根都隐隐作痛,所幸不只他一个人发癫,克莱恩显然也没了耐心,甚至有了把一管润滑剂直接挤到底的豪放,匆匆扩扩,就插了进来。
接下来伦纳德的意识就不太清醒了,他只记得自己紧紧抱着克莱恩,挂在他的身上,像一叶扁舟,随着快感的波浪上下摇晃,下半身酥软得一泄千里,伦纳德根本不去细想那些液体的成分,他小意温存地迎合着情人的亲吻,肆意妄为地在其后背抓出红痕,帕列斯早已知趣地陷入沉眠,所以伦纳德什么都敢乱喊。
唯独不敢闭上眼睛,生怕这是一场梦,一旦入睡,就会醒来。
……
伦纳德不喜欢清晨。
他是黑夜的信徒,深沉安静的夜会包容他的一切,等太阳升起,所有温柔的期盼的沉湎的都如同叶片上的露珠,化成水汽,消失殆尽。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上比正午的树叶还干爽,双人床早已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温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他的造梦能力又进一步,安魂师魔药即将消化?
“伦纳德。”
伦纳德猛地抬起头,熟悉的青年穿着尺寸不合的白衬衫,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手里还是那套嵌银茶杯,他似乎很中意这个。
青年看到他发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比了比手里的杯子:“这茶叶肯定不是你买的,跟帕列斯说一声,味道不错,可以多买一些。”
怎么,你还想常来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为什么来找我?”
克莱恩放下茶杯,脸上的笑一直没下去过:“我的心理医生跟我说,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尽管去做。”
“心理医生……”伦纳德有点心慌,“你怎么……要不要紧,很严重吗?”
克莱恩又笑了,注视着他的眼睛爬上了床。伦纳德靠在青年胸前,听着心脏砰砰稳定地跳动声,任凭对方抚摸自己的头发:“不要紧。”
又被抬起下巴,伦纳德不肯闭眼,于是碧瞳得到了一枚轻柔的吻,他看到了克莱恩的掌心,缓慢地在合上他的眼帘又听到情人低声的哄慰:“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
短暂地黑暗过去后,伦纳德睁开了眼,黑发的青年依旧在眼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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